沙翁手中马鞭连抽,在他身下骑着的那匹黑青色腾冲马臀部,抽打出啪啪脆响声,打破了黑夜的静谧。
座下腾冲马吃疼,撒开四蹄飞奔,载着沙翁向着远处,可以看到城池轮廓的昆明城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土路上作响,马蹄下也连连扬起了尘埃。
跟着沙翁的两个戚家仆役,也是快马加鞭紧随其后,就算马背上颠簸难受,他们也不敢放慢脚步。
他们三人在月色下疾奔,披星戴月的马不停蹄,转眼就冲入了昆明城中。犹豫没有宵禁,城门门洞上又没有门板,三人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能顺顺利利的冲入城中。
一到城内,沙翁带着那两个仆役,就轻车熟路的朝着沙腊巷而去。
说实话,要是让他白天去沙腊巷,他还不怎么恐惧。如今可是深夜,子时也快到了,他还得进入那阴森森的巷子,总是提心吊胆,又毛骨悚然的。
传说,好多人都在晚上时,在那条巷子里见过鬼。有见过老鬼的,有见过小鬼的,还有人见过下身一片血红,肚皮开裂后有个小鬼头颅,和肠肚从中流出的狰狞女鬼。
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反而让沙翁这个都年过半百的老人,每每想起这些传闻都会后脊生凉。
但主母有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往沙腊巷那边而去。心里却暗自骂道:“这木少爷什么嗜好?城中这么多的好房子偏不住,隐私要住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
骂归骂,他却没有放慢速度,片刻过后就带着仆役,来到沙腊巷外。
他们骑着的腾冲马,忽然驻足,险些把马背的沙翁等人,摔下了马去。紧接着那三匹腾冲马,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双目瞪大的它们在巷口不停的原地踏步转圈,鼻孔中不断粗喘,在四周阴冷的空气中弥散着白茫茫的热气。
低声的嘶鸣,也从马嘴里连连发出。
“吁,吁。”沙翁他们赶忙轻抚着马脖子上柔软的鬃毛,让马匹们安静下来。
同时沙翁举目,看向前方沉浸在昏暗之中而显得深邃的小巷。永远急快的阴风,不知疲倦的在巷中吹着。拂过了被岁月和风雨磨损了当年的风光的破烂围墙,没人居住的院子院门上,早已落尘无数的雕花。还有院墙上肆无忌惮疯长的杂草,以及破败空院中树木伸过院墙,横在小巷上空的树枝。
沙翁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总觉得那阴森森的昏暗巷子里,似乎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但却能让他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马匹在他们使劲浑身解数,还是安静不下来,沙翁只好下马,对其中一个仆役说到:“你在巷子外看着马匹。”。
随之转头,对另一个仆役又道:“我们不行进去。”。说完就握紧了手中马鞭,带着那个双腿都有些发软的仆役,步入小巷中。
沙翁和那个仆役紧挨着,并肩而行。他们的脚踏青石板,在昏暗中缓步前行。轻声的脚步声,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响起。
空中的月光,不知为何没法照射进入这条巷子,总之在逼仄的小巷里,永远都是那么的昏暗。
沙翁和那个仆役,走在墙头杂草丛生,荒废院落中,风中树影凌乱的小巷里,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
他们不断的给自己壮胆,努力朝着巷子里走去。轻缓的脚步声,一直在这条寂静的小巷子里回荡。夜的气息更加深沉。盖过小巷上空的树枝,时不时的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同时抖落晃动的阴影。
两人走了半天,却始终还是没有见到木家小院。
沙翁一愣之下,赶忙驻足,同时拉住了身边的仆役,手就没有放开。他环视着四周,但见昏暗之中,破败的院墙和无人居住的小楼,都变得模糊,压抑的气氛始终徘徊在他们四周后,沙翁忍不住嘀咕道:“不对啊,沙腊巷不过百丈长短,我们已经走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了,按说应该到木家小院了啊?”。
说完又环视四周,只见得昏暗之中,只能看到前后空荡荡的,左右尽是破败的院墙和空屋。
他身边的仆役两排牙齿一颤,颤声问到:“我们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沙翁他们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