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灯火下,罩在床榻上的丝罗帐中暗红一片。
唯有斜照在丝罗帐上的月光,还是那么的明亮。
呆立不动的红玉,暗暗思忖之时,木青冥体内真炁已喷薄而出。瞬间就充满了丝罗帐中的每个角落,也带起来一阵劲风,吹得轻薄的丝罗帐,和红玉身上的衣裙摇摆不停。
那红玉,本还想要反抗。可只是一念方起时,强大浑厚的真炁,就朝着她扑面而去。一时间窒息感胸中横生,真炁带来的无形压力环绕在她身边,压得她一转眼就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四肢僵硬,麻木的感觉忽生。不过须臾之间,就已流遍全身,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而木青冥还是那么的怡然自得,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默不作声。
都还未曾动手,对方体内溢出的炁就能把红玉她压得喘不过气,使不上劲。且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股炁中阴阳均衡,相生相制。绝非是她的鬼气,能够匹敌的。
在她惊恐目光下的木青冥,修为不仅仅是高过昙华寺僧人一星半点儿,就连红玉的百年修行,在木青冥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你问吧。”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红玉,纵然心中稍有不甘,却还是觉得保命要紧。于是思索片刻,终于还是用尽了全力,从贝齿牙缝间,挤出了这三个字。
木青冥当即收了真炁,劲风顿息。摇曳不停的丝罗帐,纷纷平静了下来。红玉的压抑感也淡然全无,连四肢的僵硬发麻,也渐渐的消退。
红玉也很识相的,缓缓放下了高举着的分魂刀。
“你先下来,现在的这个动作着实太不雅观了。”木青冥说着,把双手从脑后抽出。
“哦。”红玉应了一声,缓缓起身,却也不忘了白了木青冥一眼,脸上泛起淡淡绯红。
两人,应该说是一人一鬼相继起身后,分别在床沿边坐下。却相隔些距离,不再靠近之际,红玉还是紧握着手中分魂刀。
木青冥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门外,飘忽不定,上下翻飞的几点鬼火,咳嗽两声,才问到:“我就想问问,有一个名叫魂气的器物,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至始至终,他没再看那身边的美人一眼,完完全全做到了目不斜视。整个人也坐的端正,停止了腰板一动不动,再加上他那拘谨的样子,足可以说是危襟正坐。
而方才还对他凶相毕露,对他的皮囊志在必得的红玉,也瞬间变得乖巧多了。一直微微垂首着的她,眼中也没了之前的杀意,恢复了柔情似水的目光。
一听木青冥此话,稍加回想的红玉便绛唇亲启,柔声细语道:“此乃我们鬼族的一种法器,用于束缚魂魄所用。”。
“请详细一点。”木青冥又说到。
“它是一种用银打造成的钉子,加持了特殊的符篆在钉子身上后,放在福地灵穴上的特殊青铜棺椁里的百年古尸尸体体中,充足的吸取尸气和灵气中制作而成的一种鬼族法宝,向来是密不外传。在过去非我族类,是不知道此宝的。”红玉回想一番过去看过听过的,有关于魂气的事情后,对木青冥缓缓道:“这种法宝一旦练成,钉子中就蕴含着强大的束缚力,是关于缚魂的束缚力。打到任何活物的身上后,都不必施咒,只要钉子接触到鲜血,其中的束缚力就能制住散发出来,束缚住此物的灵魂。因为我们鬼族没有自己的实体,也就不存在血肉了。所以这种法宝反而对我们无效,但对其他生灵的效果很强,因此魂气一直是我鬼族的秘宝。过去的鬼族为了避免修道之人的追杀,都会附身人类的身上,炼制出这类法宝后用来防身。一旦遭到追杀,往对手身上打上几枚魂气,就能束缚着他的灵魂,继而使得身体不受控而动弹不得。只要魂气不拔出来,对手就动不了了。这就以便我们能有时间,逃过修道之人的追杀。”。
也许是因为木青冥威胁奏效,也许是为木青冥信守承诺所打动。这红玉说的越多越起劲,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住,一下子就把魂气的具体情况,几乎都给交代了。
“原来魂气是这么一个好东西。”听得入神的木青冥,暗暗思忖着:“而且是个很方便的东西。”。
全然没有注意到红玉提到,是过去的时候非她们鬼族,不知道此宝之事。
红玉说得兴起,本不想多说太多的她,索性顿了顿声,把其他的情况也对木青冥给娓娓道来:“不过我曾经听族中的一些老鬼说起,这魂气在千年前被方士们窃取了,每每叹气此事,那些老东西们都是痛心疾首得很。所以至今此法宝已经不再是只有我们鬼族会炼制了。这位少爷若是对此有兴趣,不妨找几个方士给你炼制几枚玩玩。或者找到一个土贼,他手上还有此物。”。
“土贼?这东西的炼制方法,就算是被方士给窃取了,怎么又和刨坟掘墓的土贼们扯上关系了?”木青冥忽然间敛起眉头来,若有所思的问到:“据我所知,没有方士去做土贼的啊。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这方士可不会刨坟掘墓啊。”。
话才说完,他眉头敛得更紧了,脑中却是灵光一现,想到了前面红玉才说到的,炼制此宝需要特殊的棺椁和古尸这个关键。他只是略一顿声,就又抢在正要开口说话的红玉前面,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一定是有你们鬼族在制造这魂气,不巧被土贼在刨坟掘墓时,阴差阳错的给盗走了。”。
“嗯,或许是吧。”红玉点了点头,声音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