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振江看得技痒,站起身来向金六福做个揖道:“金老爷,俺也想下去甩两鞭子。”韩振江是乡下人牧羊人,没见过大世面,对他来说能看见县太爷就是头顶最大的天。
如今他跟着金六福一路走来,沿途的州县县太爷、府尹见了金六福无不恭恭敬敬,在他眼中几乎把金六福当成了神!
金六福极喜欢“金老爷”这个称呼,从小到大,也只有韩振江才这样称呼他,别人都是叫他金公公,只有金老爷这种称呼,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健全的男人,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韩振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人物,对他来说“老爷”已经是最高的尊称了。
得到准许后,韩振江拿起乌金长鞭,袖着手、佝偻着身子在西观礼台上慢慢悠悠的走下来,来到擂台前,管签订生死文书的书吏叫住他签订文书,他苦着脸道:“俺不识字儿啊。”那书吏无奈,只好叫他用朱笔在文书上画了个十字,就当是签名了。
王家的七少爷王洪廉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笑道:“哈哈,这夯货不如就交给我吧!”也不和别人打招呼便自顾自拿起虎头大刀,从东观礼台奔下来,王洪廉见韩振江爬上擂台的身形便知道此人并没有受过正统的武功训练,
听说他鞭子耍的不错,想来也不过是江湖上的野路子,能有多大作为,这样的人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嘴上牛皮吹得呜呜响。动起手来也不过仗着一招鲜,吃遍天。
只要那拿手的招数使出来也就没什么后劲儿了。王家兄弟八人,就是他在家中最不受待见,其他兄弟七人要么是朝中为官,要么是威名远播的武林豪杰。唯独他武功最差,为人又骄傲自满、飞扬跋扈。
却偏偏爱寻衅滋事,时常与人争斗。王传华知道这个儿子虽然未曾有过败绩,但是并非是他武功有多厉害,而是别人忌惮王家的威望势力,不敢下死手而已。这样下去。一旦碰上硬茬子,肯定会有大亏吃,王传华为这事教训过他多少次,可是他表面上唯唯诺诺,转过身去却依然我行我素。
这次比武招亲。王传华本不打算让他出场,可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这才同意的,权当是让他凑个数而已,反正到最后还有肖同武、马三等人压阵,也不怕他输了阵。
刚才莫克不花、张定边出场的时候,王洪廉见他们气宇轩昂,走起路来龙行虎踞。心里便有几分怯意,就故意不抬屁股坐着观战,等自己这边岳斌、郝丽上阵之后。好像没怎么费力气就打成了平手,自己心里不禁又后悔起来,
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抢着去呢,自己再怎么着也比岳斌、郝丽强吧,要是刚才自己把莫克不花或是张定边打败了,那老头子还指不定怎么夸自己呢!
他看看其他的对手。见严纲形如金刚、焦伟林短小精悍、其他人则看不透武功高低,他心里似乎有些蹬不住底。当韩振江上场的时候,见这人步履笨拙。身形猥琐,非常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的样子,
又见他虽然拿着根粗大的鞭子,却好像没学过武功的样子,他刚才听说,此人是祁连山下放羊的汉子,一个放羊的汉子有什么本事,顶多也就是会甩几下响鞭吓唬吓唬乡下人而已!
自己既然当了擂主总不能光在一边看热闹吧,看来看去也就是这个韩振江好对付,所以他赶紧站起身来应战,生怕起身晚了被别人抢了去。
韩振江呆呆的站在擂台中间,被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看得手足无措,他傻头傻脑的样子惹得大家一阵阵哄笑。
王洪廉来到面前,倒提着虎头金背大刀,大大咧咧的抱拳做了个揖。韩振江心底淳朴,他不懂江湖规矩又怕失了礼数被人笑话,见王洪廉施礼慌忙学着他的样子把乌金长鞭缠在手臂上双手抱拳深深做了个揖,没想到王洪廉却趁他弯腰施礼的时候,
飞身上前抡起大刀当头就砍过来,台下观战的众人齐声惊叫,韩振江抬头看时,大刀已经砍到了头顶半尺的距离,百忙中赶紧抬起手臂挡住,
恰好那乌金长鞭缠在手臂上,刀口砍在长鞭上,火星四溅。幸好这乌金长鞭极为坚韧,寻常刀剑伤它不得,是故这一挡不仅保住了韩振江的性命也保住了他的手臂,饶是如此,这金背大刀凌空劈下的力道极为惊人,也震得他浑身发麻!
不等她回过神儿来,王洪廉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把他踢出数步,趴在地上。
台下观众齐声怒吼,更有人大叫:“王家的人不要脸!居然使出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丁陆连连摇头,叹息道:“王传华为人勤勉厚道,没想到后人竟然堕落到这般境地!”
肖同武和马三面上也露出鄙夷的神色,刘金彪更是大声鼓噪:“原来这偷袭的手段才是王家的家传绝技!这手功夫果然独步天下无人能及!”
王洪廉还要上前再补一刀,却被丁陆拦住,丁陆强压怒火,劝道:“王公子,你偷袭在先,这已经错了,若是再趁机取人性命,那就更是天理不容!”王洪廉嚣张惯了,怎么会把丁陆这样的老头子放在眼里,要硬闯过去。丁陆双膀一晃,便把他震退三步。
王传华面子再也挂不住了,直起得面色青紫,若不是顾忌在擂台上一举一动都关乎王家的颜面,说不定当时就要下去痛殴王洪廉了。
就在擂台上下乱作一团的时候,韩振江居然站起来了,幸好他常年山中奔跑,身体结实强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