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招法纯熟,立即将青铜戈上扬,而后猛地劈下来!在横扫转为下劈的间隙极为顺畅,毫无费力阻滞之感。单凭这一点,
便知道此人已经将力量的运用到了化境。李重远施展灯前无影轻功飘身闪开,他的轻功是以星辰功法为根基的,迅捷的几乎超越人眼目力所及。但是那青铜甲士也毫不逊色,青铜戈一击不中,立即变招衔尾袭来。两人斗在一起。
青铜戈的技法并不繁杂,只有啄、钩、斩、劈这四种招式,原本古拙简朴的招数,却被他将这四种招数重叠组合,形成诡异多变的动作,
这种组合是毫无规律可循的,更加鬼神莫测。本来横斩的招数后面一般是接钩的动作,钩的动作接啄,啄的动作接劈,这样的衔接比较适宜,有利于动作的流畅,也有利于力量方向的转换,但是此人却毫无顾忌,
完全不顾章法,想怎么出招就怎么出招,丝毫不受俗念所限。这样的人往往是两种极端:要么是没有学过武功,完全是凭借自身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来搏杀;
要么是武功极深,早已超脱了招数的束缚,进入了随心所欲、物我两忘的境界。此人显然是后者。
郝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相斗,她已经分不出他们交手了多少招法,只看见青铜甲士将青铜戈舞成一团青色光团,而李重远则像是扑火的飞蛾,锲而不舍的忽远忽近。
其实李重远已经有了战胜青铜甲士的方法,因为他看出来青铜甲士的武功惊人,但是那人下盘稳健有余。然灵动不足,看来他是个马上的战将,并非是步下的高手。
这样让他站在地上与人交手,未免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只要自己施展轻功闪出数丈,这青铜甲士便追之不及。他有了胜敌之方自然胸有成竹。可以放手与青铜甲士缠斗,以便仔细观察此人的武功家数。
在转瞬之间双方竟拆解了百余招,郝丽却只看见两团虚影忽开忽合,她从不曾想到人的动作竟然可以快到这般地步!
猛然耳中出来一声“铮”的脆响,紧接着又传来“扥”地闷响。两团虚影遽然分开。李重远闪身飘出数丈,站在郝丽身边。那青铜甲士却身形摇晃了几下,这才站定。郝丽仔细看去,见青铜甲士前胸上有个巴掌大的手印。
那青铜甲士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又转身向后望去,只见一个巴掌形状的青铜甲片深深镶嵌在后面石柱上。四周石屑犹自在飘落。在他转身之际,郝丽却看见那青铜甲士背后的铠甲上有个手掌形状的破洞,边缘极为整齐,就像是用锐利之极的刀具仔细切割下来
地一般。
青铜甲士一看便知,这是李重远的掌力直接穿透自己的身躯,将背后的铠甲切开的,但是这份极深的掌力便已经惊世骇俗,更奇异的是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这种对力量的控制能力更是匪夷所思。
尽管此人擅长马上功夫。但是对江湖技艺也是有所耳闻,知道江湖中内力高深者能够做到“隔山打牛”,虽然这种说法由来已久。
但是见过的人极少,大多是道听途说,倒也没多少人真的见过,他还以为是江湖人虚张声势、自吹自擂,今日一见果真是神乎其技。这才知道武功一道博大精深,原先自己对江湖武技的看法太过狭隘。
此人倒也生性磊落。他知道刚才自己能活命全赖对方手下留情,便将青铜戈用力往下一顿。戈柄“喀嚓”一声插进地面,这地面都是青石铺就。他这一顿竟将青铜戈插进一尺多深。那人对着李重远深深施礼道:“壮士手下留情,李鲟在此谢过。”全身甲胄钪钪作响。
李重远这才知道这青铜甲士的名字叫李鲟,刚要开口说话,却远远地传来一声极为凄厉的啸声。李鲟听见啸声,便立即躬身后退,肃立在一旁,低声道:“鬼王来了,壮士要恭敬些,免得徒生祸患。”
李重远知道他是好意提醒自己,便感谢地对他点点头。啸声刚落,便已听见青铜战甲钪钪作响,八个身材高大的青铜甲士簇拥着一人疾奔而至。
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安坐如山。便是那匹马也叫人瞠目结舌了,从马头到地面竟有一丈半高,单是马蹄便比得上寻常洗脸用得铜盆大小。李重远和郝丽不由得有些惊呆了,世间从未见过这样巨大的战马。
若是普通身材的人骑在这样的马上,只怕是要向猴子骑骆驼一样了,那人骑在马上并不显得战马有多么高大,足见此人身材奇伟。
另有一人则身穿灰布长衫,远远地跟在后面,那人身材消瘦,佝偻着身子,但是那些青铜甲士奔跑迅疾却不曾将他落下半步。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只是那人的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长相。
骑马的那人头上戴着青铜面甲,看不清容貌。但是一对眸子却透过面甲的缝隙射出咄咄逼人的精光!
那人看了看李鲟,低声喝道:“好大胆!敢伤我地藏行者!”李重远闻言有些莫名其妙,郝丽在旁边低声道:“地藏行者便是鬼王身边的人,类似阳世间的护法之类。”“奥——”李重远恍然大悟,敢则这李鲟在地藏妙境身份是极高的,不过也不奇怪,以此人的武功若是身份平平这才蹊跷。
李鲟赶紧上前几步,低声道:“主公,此人武功了得,是个好汉子,他必是不懂这里的规矩,并非有意冒犯!”
那鬼王看了李鲟一眼,沉声道:“李鲟,你虽对本王忠心,可是心思太过简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