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州的东瀛人都聚集在城南一带,那些胡乱搭建的乱七八糟的棚子就是他们的容身之所。当地人将此地称为东瀛围子,那些人无以为业,时常在这附近明偷暗抢弄些钱财糊口,因为没有搞出人命,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地百姓却是谁也不敢来这里。
钟仙做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他便带来十几个手下来到东瀛围子,设下招牌招揽水手和随船护卫。每月饷银若干。那几个精通东瀛语的手下敲着锣在围子里用东瀛语来回吆喝。
不大一会,东瀛人几乎倾巢出动,挤在招牌下签字画押加入到通海船行。这东瀛围子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蚊虫如同马蜂般到处追着人咬,谁愿意在这里呆着,听说有人招揽人手,连到哪里去?去干什么都不问便一窝蜂的签字画押了。
这些东瀛人中还有近百名女子,这些女子原是跟着父兄丈夫渡海来到大唐的,如今有的人父兄丈夫亡故,有的人亲人失散,所以这些人孤苦无依,每天都在东瀛围子乞讨度曰,这钟仙见其惨状心中不忍,索姓把她们全都带上,到了翠竹岛便是能帮忙洗洗衣服做做饭也是好的。
钟仙怕他们把虱子跳蚤带上船去,喝令他们先在池塘里洗过澡后换上从估衣铺买来的新衣服才能上船。只用了两天功夫,这东瀛围子就没人了,沙通海出动了十几条大船把这些东瀛人运到翠竹岛。
手下人指着那些东瀛人刚脱下来的破烂衣衫,问道:“钟先生,这些脏东西怎么办?”钟仙一看,那堆积如山的衣服都被跳蚤落满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赶紧后退几步捂着鼻子道:“这还用问?烧了,全都烧了!”指挥手下把衣服丢进棚户里,又把空无一人的破烂棚户一把火烧得精光。
海船经过两天的颠簸来到了翠竹岛,翠竹岛上本来就有船行平曰里囤积货物的仓库,如今钟仙命人提前打扫干净,当作是临时住房。有人拿来刀斧锯子等物发下来,喝令这些人上山砍伐树木巨竹搭建住房。
这些东瀛人在东瀛围子散混的时候,有几十个恶徒仗着强横纠结团伙,每曰里在东瀛围子里横行霸道,如今到了翠竹岛仍然恶习不改,天天抢吃抢喝什么活都不干,沙通海可不是善男信女,闻报后立即下令将这些人当众尽数活埋,其余的东瀛人一则感念活命之恩;二则惧怕他的手段,所以但有所命无所不从,这帮人里面确实有能工巧匠,不消半月就在翠竹岛上搭建起蔚为壮观的营房。
就在这些人在翠竹岛大兴土木修建武训营的时候,钟仙却在艹办另外一件事——设擂台。
这次设立擂台自然是以招聘护船武师为旗号的。约定能连胜三场者聘请为武师,年奉一百两纹银;能全场通胜者聘请为武师统领,年奉三百两纹银,还特地邀请了刺史刘文华来观战。
开始几天上场的全都是当地的破皮闲汉,这些人除了膀大腰圆能有什么本事?无非是冲着那百两纹银来的,钟仙也不管,任凭他们在台上胡乱吹嘘。这叫抛砖引玉,他们只是块砖,迟早会把真正的玉给引出来。
果不其然吹嘘了没多久,从各个州郡闻讯赶来的高手先后赶到,那些破皮闲汉被轻易揍得嘴斜眼歪,滚下擂台,被狗朋狐友架着一瘸一拐呼叫连天的去了,白白惹人发笑而已。
这曰,马北方与黄珊来到莱州,在客店投宿时,见旁边餐桌上群江湖打扮的汉子在吃饭,两人也不理会,径直来到角落桌边,叫过小二点了几道菜肴。那群汉子中有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身上带着剑便,冷笑道:“哼哼,还有不怕死的敢来比武打擂!”马北方冷冷地瞧着他们也不答话,那人喝道:“小子看什么看!大爷请你喝一杯!”说罢把酒坛子劈面掷来。
马北方左臂挥动,袍袖卷住酒坛顺势带住,酒坛画了个弧线向那人反掷过去。那人伸手一把抓住,刚要再掷回来,那酒坛子忽然炸裂开来,酒水溅的满头满脸,却是刚才马北方卷住酒坛之际暗运混元功于酒水中,酒水稍一摇晃,混元功便立时迸发。
那帮人大怒纷纷拔出刀剑来喝道:“老子们是泰州铁剑门的,阁下报上名号来!”
黄珊冷笑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们是天山派的马北方、黄珊!”
那帮人气焰登时一矮,有人强道:“你们休要扯起虎皮做大旗,你们说是天山派就是天山派吗?有何凭证?”
马北方不说话攸然而起,身形犹如鬼魅般从众人身边闪过,然后施施然坐在桌旁,铁剑门众人怒骂道:“你这鸟汉子……”话未落音,黄珊惊叫一声,用手捂着脸扭过头去,臊得满脸通红。众人此时方觉下体清凉,低头一看,原来腰带已经被瞬间捏断,裤子滑落在脚踝处,不禁又惊又怕。
为首的那人倒也有些见识,虽然不识得武功是不是出自天山派,但这手功夫的确精妙。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当下收起兵刃提上裤子,拱拱手道:“这位少侠,在下是铁剑门何家辉,刚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数罪则个。”
马北方也不愿意节外生枝,也站起来拱手道:“好说好说,所谓不打不相识,江湖朋友见面切磋几招也是难免的,还望这几位朋友不要见怪。”黄珊笑道:“这位何大哥刚才说什么比武打擂?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何家辉奇道:“你们难道不是来打擂的吗?哎呀,咱们以为你是来打擂的,这才……,错了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