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之南,一片沼泽绵延不见边,浓雾袭绕,不知山脉几何,偶尔有几处泥潭水池,里面咕咕冒泡,虫逐走兽,奇形怪状,充斥着诡异。
这一日,天空忽有一群大鸟飞过,盘旋着准备停在水潭边饮水,大鸟刚刚落在树枝上,却听得呲的一声,宛若水枪飙射。
大鸟坠落在地,瞬间冰冻成霜。
其余大鸟惊叫连连,腾空而起,那诡异的水枪又从水潭边出现,呲呲呲不断,几十只大鸟,只剩下数只存活。
其余掉落在水潭中或是边上,死得不能再死。
“呱!”
几只浑身晶莹成湛蓝色的奇蛙从水塘里跳出来,将大鸟拖走,就要进入水塘。
就在此时,一张奇特的织网从天而降,将几只奇蛙笼罩其中。
“抓到了!”
天空中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走出来的,却是五名身材矮小,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怪人,这五人戴着斗笠,穿着褐衣,脚上打系着奇特的编制草鞋。
地面的沼泽不断波动,随时都会陷下去的样子,但这五人却很有经验,不断变换位置,将织网缩的越来越小。
“魁巫大人,我们抓到了!”
一名矮人欣喜着,似在邀功。
可就在此时,那织网中的几只奇蛙忽而身体膨胀起来,陡然张嘴,水枪如柱,当真是极快无比。
“小心。”
另外四人惊呼,连连后退。
“噗!”
一道血柱从那矮人的后脑飞出!
“废物!”
一道怒喝之声从上方传来,只见一名戴着巨大斗笠帽子,穿着蓑衣的老者出现,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竹篓一样的东西,朝着下方奇蛙罩去。
几只奇蛙嘴吐水枪,却无法将篓子击穿,最终被那老者困于竹篓当中。
老者将奇蛙捉住,斗笠下方一张涂抹着黑白绿三色的脸露出冷冷的笑容,他声音如寒鸦,“灵气复苏,这些冰蛙竟也本事见长了。”
“魁巫大人,师弟他……”四名矮人脸上也涂抹着某种天然涂料,只不过只有黑白两色。
“走!”
魁巫老者却是看也不看尸体一眼,身上卷起三色狂风,把四人夹带起,一跃而起。
四名矮人面有戚色,往下看去,下一秒,他们四人的眼中,皆是露出惊恐之色,瞳孔缩得绿豆般大小。
只见那下方死去的尸体,上面不知何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蛭,眨眼间,便将尸体啃得只剩下白骨架子,骇人惊悚。
“魁巫大人!”
四名矮人被魁巫卷到一块大石上,四人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面色惨白。
那老者对四人的发抖浑不在意,枯瘦的手朝篓子里面洒了一把药粉,随后把手伸进篓子里,像在揉搓着什么。
不大一会,就见老者手上多了几个冰丸子,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用一个瓶子将丸子收好,神色颇有些满意,余光瞥见四人还没有回过神,不由地恼怒道:“曾经,咱们的祖辈也生活在这一块地上,你们已经忘记了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魁巫大人……我想会草原,我想回黄金楼!这里太危险了。”
一名矮人哀求道。
“嗯?”
魁巫目光一眯,点了点头。
“好,好!”
那矮人面色一喜,刚松一口气,下一秒,他忽然听见‘嗤嗤’的声音,当即四处打量,发现另外三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嗯?啊……魁巫大人……放过……我……我不回去了……啊……”
只见那畏惧的矮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血水。
“嘀嗒!”
“嘀嗒!”
活着的三人额头汗水滴落,不敢呼吸。
老者却是摊开手心,手心里隐约有三色符文跳动,他蹲下来,放在三人的面前,目光深幽,“班输,班越,班错,看见了吗,这是我巫族最绚丽的花,你们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这一次回到祖地,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等你们学会绽放最美的魂花,草原上那些蛮图大汉便不会再嘲笑你们的身高,黄金古楼的密卷藏经,你们就有资格浏览了。”
“现在,觉醒你们体内的血液吧,看看这一片乌林山泽,那原本是属于我们的地盘啊……那些蜷缩在荒古冢的家伙们,怎么配拥有我巫族的至宝经卷!”
老者脸上的三色纹光似活过来了一样,他的眸子变得深邃,话语中带着蛊惑性,三名矮人班输,班越,班错眼睛先是一阵迷惘,随后变得冰冷鬼魅起来。
“很好,这里遍地是宝,多做一点准备,到时候进入荒古冢,胜算就会大很多。”魁巫起身,手往腰间一抹,解下一个奇怪的口袋,只听得里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无数古怪的虫子沿着他的身体爬了出来,随后这些虫子飞向沼泽,引得一阵鸟飞虫走。
……
夜。
风吹拂。
巫山深处,一处峡谷深深向南,一轮弯月高挂天空。
陈帆坐在一堆火塘面前,仔细的翻烤着几只田鸡和一只野兔。
开春过后,田鸡从泥土钻出来,很是肥美,野兔还没抱窝,野膻也并不重,撒上一把椒盐,火苗炙烤出油腻,滋滋作响,耐心的翻烤,兔子肉皮逐渐变得金黄,再把田鸡往野兔腹里一装,摘来几片长在小河边的绿叶封住,原始的野味焖在里面,随后渐渐飘香,刺激着陈帆的味蕾。
夜里湿气很重,烧得火红的木炭可以驱走寒气以及周遭的蚊虫。
一路从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