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行礼,邢学士答礼,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方才入了公事房,里面还有一位儒士打扮的壮年人坐着,邢宽介绍这位唤作张和,此人视力看来是极差的,邢宽引丁一和他见礼,这位张节之有一只眼睛看着是不太对头的。【历史上这位邢宽就是有腿疾,不是作者胡编】
这是国子监,还是天残地缺门?丁某人不禁在心中腹诽着,又想起这一路来的小吃,油和糖都用得极重,便又想着这邢宽会不会就是在南京呆久了,饮食习惯弄到这么富态,三高导致血管不好?这位张和,也很有可能高血压,引起视网膜血管病变从而影响视力啊……看来自己一定不能被馋嘴劣徒刘铁所陷!
没等丁一对自己饮食习惯方面作好规划,邢宽已把一封信递了过来,笑道:“如晋啊,呵呵,这个嘛,你还是看看为好。”述过年纪,邢宽只是比于谦晚了一科的进士,叫他丁容城那是戏谑了,自然是称他的字合适些。
丁一来之前,本是打算到了国子监先问一下邢宽,是否知道哪里有绿矾?因为于谦不是说或有所得吗?指不准人家知道啊。谁知吃货附体,一路到现在都在想着小吃,这时看邢宽递了信过来,也就没有多想,接过来看。
一看之下,刘铁就在外面听着自己先生惨叫了一声:“不要啊!”
“苍天啊!不要这样对我!”
又听丁一的声音里透着极为少见的谄媚:“张前辈您不是有眼疾吗?这样不太方便吧?”
“无妨,尚有一目,再则,邢学士读与学生听便可。”却是那位张和的声音,那腔调,似乎久无囚犯的狱卒,发现终于这监牢里有个来新来的犯人一般,透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于是丁一的惨叫再次响起:“学生刚到南京,还要巡按军务,不若宽容几日……”
邢宽那笑嘻嘻的声音便响起来:“无妨,萧规曹随便是,中午来,日落走,于前辈和陈前辈都在信里说得分明,若是如晋不能教我等满意,那么便要教你署右佥都御史兼视国土安全局事。如晋若是体谅我等,不若就从了于前辈和陈前辈吧,右佥都御史,若教老夫去,安忍弃国不从?”
那张和也帮腔道:“便是如此!如晋啊,四品高官啊,你便从了吧!”
“不从!”丁一这回倒是坚决,从个屁啊,就做到人臣极品的尚书又如何?陈循这首辅都被架空了,连徐有贞花钱找上门,陈循也只能劝他改个名,这于谦在一日,想分点权力是不要想太多吧。何况于几年后,南宫那位还要出来!
再说,没实力,于谦于大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换个皇帝,杀就杀了,能怎么着?
还是争取时间,老老实实回家爬科技树才是正理吧。
于是他只好再一次被学霸们折磨。
没错,又是两位学霸来搞他,张和也是学霸!原本是正统四年的状元,这仁兄有眼疾,目眚,也就眼睛生翳,大约当时就有白内障之类吧,取了他之后才发现这问题,才换了另外的人。于是这位就乞归授徒自给,大约明明该他的状元,就这么没了,是怒了,不当官了吧。
丁一以为来南京可以逃脱每月去京师被折磨一次的命运,谁知道愈加的悲催。
刘铁在外面走廊听清楚了之后,感觉也是快哭起来,因为丁一被*,回去就虐他,这边叫丁一做一份制艺,丁某人回家就能叫他也做一份,并且他又没丁一那样读过千百年后的大学,只是用典用词语气的问题,他做不来啊!于是往往一份成三份!
他不禁悲嚎道:“天啊!我好苦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