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包扎好伤口,他谢绝了丁一教李云聪塞给他的钱财,望了丁某人一眼,却是说道:“如晋少爷,奴婢看着这小哥眼善,象是乡里昔年走失的玩伴,可否教这小哥,借一步说话?”
丁一笑着点了点头,教李云聪随兴安过去,说了一阵的话,两人行过来,兴安却就笑道:“他说不清,父母去时,他太小了,很多事都不知晓。听细听口音,却又不似奴婢家乡的人。”这是瞎扯蛋,大太监兴安和金英,都是安南籍的,怎么会跟李云聪这三代没过黄河的人有什么干系?
待得兴安云和商辂、王文商量明天如何进京的事宜,李云聪便把兴安对他说的话一一向丁一禀报了,却是问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多大年纪之外,兴安是这么对李云聪说的:“不论你出身如何,如晋少爷对你这般的好,恩同再造,你要好好护着他,便如护着父母一样,不教他有什么闪失才是……”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笑道:“这兴安倒是个有心人。”
兴安教李云聪好好护着丁一,这不外就是在暗示着丁一,京师之行,只是皇帝和孙太后,都有着招数在等着他,只怕这路是不好走的,否则的话,为何会同李云聪专门到边上说上这么一席话来?不过说来也是一时的激动,此时正在和王文他们商议明日事务的兴安,心内已有些后悔,不过仔细回想了几次,觉得自己说得也足够的隐晦,才放下心来。
兴安是不是有心人,其实并不重要,丁一之所以没有再耍小性子,甚至也没有再说一句硬话,接了旨就表示同意明天启程回京,关键不在于景帝的封赐,而是在于太后的懿旨,想不到,终于得以和她走在一起。
“宫里的手段不多了。”丁一把张懋和李云聪叫了过来,他也没有矫情,很直接就对两人道,“我于佳人,确是相思苦长的,这一点也不必为讳忌什么,只是原就负你们两位师母良多,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敢开口。太后都用到这一步了,看起来,是硬要逼我入局。”
李云聪有点头痛,毕竟人是要看天质的,王越、刘吉或是万安那样的,原本就是出将入相的底子,有丁一点拔了一通,以超越时代的一些理论和概念教导之下,往往不用多说,他们想的可能没有丁一全面,但往往还要比丁一更贴近这个年代。
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有点困难了,比如李云聪,他听着丁一的话,搔了搔脑袋,也很诚实地说道:“先生,弟子听不懂,总之,先生长刀所指,便是弟子向前的方向!”丁一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却教他自去安排军旅诸事。
“先生,您以后别打后脑勺了!” 张懋倒是热切起来,板着脸对着丁一讨价还价,“弟子现时,可是您的妻舅了……啊哟!怎么还打啊!”原本以为可以逞一逞小舅子的威风,随知丁一压根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