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想入先生法眼,他就得证明自己有用,要证明自己有用,便是有兵。”
“先生给了他领兵的机会,他自然便不会放弃。”
“若是白身,与他易地而处,弟子也会欣然而往。”
他这话倒是诚恳,毕竟他是进士出身,不是白身。
丁一听着也点了点头,并没有去训斥他。
只是说了一句:“若此子能用,祐之以为如何?”
“不求五处应得,只要能取得两座粮仓,弟子以为,先生可将其收作记名弟子,也好与金悦卿等人制衡!”刘吉笑着这般说道。
只是他终归是小看了李舜臣,特别是面对朝鲜本土的军兵,这位历史上要成长为李氏朝鲜不世名将的少年,把他自己的天份发挥到了极限,交给丁一的答卷,是尽取五处粮仓,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没有在取得粮仓的过程中,损失一人。
倒是有二十几个想趁机溜走的俘虏兵,当场就被李舜臣命令其他俘虏杀掉了。
文胖子向丁一汇报道:“他向那些俘虏说,营里都有花名册的,逃了,惹翻了明军,按着名册一路杀过去,全家都杀绝了,就是杀了他李某人,也是改变不了。又问那些俘虏,龟船都伤不了分毫的明军,要是怒将起来,按着名册去杀彼等全家,有那路军兵抵挡得住明军?结果那些俘虏就怕,不单把那二十几个想溜走的都做翻了,自此也没有人再起这念头。”…
庸手借力,高手借势。
这李舜臣,还真是把丁一的势借尽了,这比他让文胖子等人去行刑要高明得多了。
此后数日,粮食一车车地被运入水营,而商船港口和全州府城的战报,也陆续地送到丁一的案头来。
出乎丁一意料的是,最为惨烈的战斗,不是在商船港头,也不是在全州府城。
而是在山岭之间,那些侦察哨所,利用镜子的反光传递信息,尽管李氏朝鲜的军队,搞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但不妨碍他们之中,有眼尖的,见着山顶或是高地上,有光芒闪动。
开始他们以为是异宝出世的,派了十来人去查,结果自然是讨不了好,怎么说一个哨也是一个侦察班,中距离有十二把步枪,近身有十二把左轮,十几人,哪能讨得了好?
只不过开火之后,李氏朝鲜的军队将领就是头猪,也知道那里是有敌人了。
刘树根那个班,遇到至少三波,前后五六百人的攻击。
武器再怎么精良,瞬间投放量也得达到一个程度,才能扼止对方冲锋的势头。
开始数十人还好,后面两波,足足有两百来人、三百来人,而且那些朝鲜军兵,对地势很熟悉,借着草木的掩护,往往在百来米时才发动冲锋,十二条枪,怎么在十来秒里,摆平二百人?并且这样的场面,是不可能有很高命中率的,子弹和手榴弹的消耗是极快的,最后那一波敌军,刘树根那个班,有一人战死,两人重伤,是硬靠三人一组的刺刀阵,把对方杀退的。
“可以了,老曹用我仪仗,去汉城诘责李氏,教他给我一个交代,底线就是租借左全罗道九十九年,其他的你自己去谈,你告诉他,大明第三师已准备对建州女真下手,李笃犯下此等大不敬之罪,他的交代若不能教我满意,勿谓言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