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墨痕渐渐掌握了点儿门道,开始小跑起来。李暮婷骑马跟在后面,骑术老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眼看着那主仆二人跑远了也没想到要跟上去。
“殿下!”
只听李暮婷一声惊呼,瞬间如雄鹰扑兔般飞身下马,一把将快要落地的北冥墨痕抓过来,两人滚在一起,摔得颇凄惨。
“殿下,你还好吗?”
看到北冥墨痕疼得眉头纠结成一团,李暮婷慌了,伸着双手却不敢碰他。
“先别动我……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儿疼,疼死了好吗!
“哪儿疼?”
“腿,使不上力了……你先等我缓一会儿,没事儿……”
“我去叫太医过来,殿下您忍着点儿!”
“不用,我自己知道……就是刚才落地的时候被你砸了一下,你身上也太硬了……”
“……属下该死!”
李暮婷很少像现在这样尴尬,尴尬的恨不得一头扎进马场的土壤里。
“行了,拉我起来吧,现在感觉好多了。”
待北冥墨痕扶着李暮婷肩膀一瘸一拐走了几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了,众人才远远跑过来。
“殿下,奴才该死!”
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行了,没你们的事儿。哎呀,这学骑马也不容易啊,不摔个几次怎么能学会呢……”
北冥墨痕摆摆手,扶着腰走了。
今天怕是不能再继续了,腿疼,屁股也疼,是得回去找个太医给瞧瞧,可别摔骨折了啥的,那就搞笑了。
“殿下放心,只是皮外伤,有些淤肿,待微臣给您抹点活血化瘀的药酒,再推拿一番就没什么事了。接下来要多休息,行动不可过度。”
老太医老当益壮,那手劲儿,搓得北冥墨痕差不多要掉一层皮。
“殿下,疼的话您就说,微臣可以轻点儿。”
北冥墨痕一听,正要说疼,老头儿话锋一转:“不过嘛,就得使劲点儿揉才有效,殿下这点儿小痛还是忍得住的吧?”
北冥墨痕咬牙切齿道:“当然、一点儿、也不疼……”
伤了腿就不方便练武了,一个不小心的又是伤筋动骨。北冥墨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虽说恢复的快,却也怕小小年纪落下病根,于是干脆躲在屋里弹琴画画了。
北冥墨痕学画也有些日子了,私下请的老师据说是当朝第一画师的徒弟,那家教费自然是不会少的。为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北冥墨痕也算是大出血了。
“殿下画风新奇,实在不像是出自在下……”
“老师有话直说,不妨。”
“殿下的画风过于奇特,想象有余而画工不足,还是要多学多练,打好基础才是啊。”
“多谢老师教导!”
直接说他“浮”不就完了,这么含蓄……
现在画得且不说好坏,至少有些像了,起码画马不会被认成是狗。
北冥墨痕对于自己毫不擅长的绘画一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会付诸太心血。有些东西,原本就是娱乐,陶冶情操用的,如果自己不喜欢,做的时候只觉得难受,那还谈什么陶冶?
说到陶冶,北冥墨痕对于弹琴一直漫不经心的,却颇有些天赋,现今学了点儿,渐渐地对它有了些兴趣。天分加上兴趣,北冥墨痕的琴艺算是上道儿了,只等着今后时间累积,慢慢朝大家看齐。
“皇上驾到!”
北冥墨痕正自我陶醉着,北冥耀来了。
不得不感慨这宫里的消息传递之快,随随便便一点小事,不一会儿,是个人都知道了。北冥墨痕本不想大惊小怪的,奈何他爹是个皇帝……
“父皇,我没事,你看,能动。”
“墨痕,给你备马的太监死了。”
“死了?我也没怪他们啊,犯不着吧?”
“说是自杀,你信吗?”北冥耀摸了摸北冥墨痕的头,“到底是谁,一直对朕的儿子不利……”
北冥墨痕这才反应过来,欲言又止得问了声:“父皇,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所以,我坠马不是因为骑术太差?”
北冥耀看着北冥墨痕一脸的期待,实在不好打击他,模棱两可道:“若不是马鞍被动了手脚,你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不会是马鞍下面放了针什么的吧?然后我一坐上去就扎马背上了,马一疼就疯跑,于是我就摔了?”
“没错,墨痕你居然什么都猜得到!”
“父皇,这明显有问题啊!”北冥墨痕一脸含蓄的鄙视着,“我在马场上呆了两个时辰,之前坐了那么久都没事儿,怎么一跑起来就摔了?明显不是马鞍的问题嘛!”
“你中途没有下过马吗?”
“这个……我下来过好几次,周围跟着伺候的人也不少,这下不好办了……”
“别担心,父皇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北冥墨痕没说话,只是因为想到了李暮婷一家人的死。
北冥耀见北冥墨痕神色不对,以为他是害怕了。
“墨痕,你不相信父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