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监听了立刻就要过来扶,被北冥耀拦住了。北冥耀小心避过北冥墨痕受伤的左臂,几乎是整个将他抱了起来,太监于是将北冥墨痕背后垫了枕头,北冥耀这才将他放下。
北冥墨痕的伤口到底还是疼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接着北冥耀的话答了:“是李暮婷救了我。父皇您一定要将她找回来,我要亲口谢她。”
接下来的日子北冥墨痕一直卧床休养,期间众人免不了过来探望,却因北冥耀有命并不能与北冥墨痕见面,这样倒是清净,只有知情的北冥庆之天天过来陪北冥墨痕说话解闷。
“宫里最近在传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北冥墨痕头都没抬,手里拿着本杂记,漫不经心的翻着,纯粹打发时间。
“说你又病重了,这次还是传染病,所以不能见人。”
“哈,那你还来。”
“我又不是那些无聊的深宫妇人!”
“你怎知这些都是妇人所传?”
“难不成还会有男子说这些无聊的话?”
“难说。”北冥墨痕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唉,你也是倒霉,本想着带你出去玩一玩,结果碰到刺客,险些酿成大祸!”北冥庆之直拍大腿,“现在倒好,玩也没玩到,受了伤不说,年都过不好了!”
“外面冷的很,可以正大光明的躺在床上,我倒是十分乐意的。”北冥墨痕放下书,反过来安慰北冥庆之,“你们什么时候上学?”
“初八,还有几天。”
“你也别总来我这儿,该玩什么就好好玩儿去吧,等到上学了又没得玩儿了。”
“你当你四哥还是小孩儿?”北冥庆之笑了,“对了,李暮婷那家伙去哪儿了?最近都没见到他。”
“大概是有事正忙着吧……”
“殿下,您还是躺回去吧,别又伤着了!”
素叶压着嗓子,都快哭了,奈何主子不听话。
“我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腿脚,躺了几天我也烦了,就在院子里转转,不走远。”北冥墨痕命人拿布条将他的左手吊在胸前,省力不少,只是看着破不雅观。
“殿下,雪都没化,您可千万当心呐!这要是再摔着,那可就……”
“年纪轻轻的,你怎么这样啰嗦,快回去,别跟着我!真是叫你烦死了……”
素叶被嫌弃了,面红耳赤,嗫嗫喏喏下去了。
北冥墨痕站在雪地里,整个院子都是雪,阳光下反射着银白的光,刺眼却好看。
“殿下,您要去亭子里坐坐吗?姑姑让奴才给您送手炉。”
“先放过去吧,我待会儿去。”
“是。”
北冥墨痕小心着保持平衡,一只胳膊被固定了确实不像平时那么稳定,他得注意点儿。
两只麻雀不知从哪里飞过来,落在院子里的红梅上休息。梅花还未开,零零星星打了几个花骨朵儿,春天还有点远。
北冥墨痕看着周遭的房屋,宫墙高耸,遮蔽了许多风景,实在是可惜了。
小冬子很贴心,亭子里不只有手炉,还有放在火上煎煮的茶水,兼之点心若干,垫子也十分厚实柔软。
亭子地势颇高,可将北冥墨痕这里大部分宫殿收于眼底,算得上一个观景的好地方。
几个小太监在院子里扫雪,时不时停下来对着双手哈气,看着都冷。北冥墨痕眯着眼睛,慢悠悠的想,干嘛扫它们,闲着没事吗?又想,噢,八成是因为他开始出门了。
湖水早已结冰,湖边一小部分被下人们凿开,后又结了更薄的一层。夏天的荷花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只留几株干枯的秸秆在湖里孤零零立着,说清高或倔强都可。
北冥墨痕觉得无趣,倚着栏杆闭上了眼睛。
北冥墨痕于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到一阵寒气,外面到底比室内冷太多,于是渐渐转醒。
睁开眼,只看到李暮婷跪在眼前。
“你回来了。”
李暮婷抬头看向北冥墨痕,没来得及说什么,北冥墨痕又问道:“这几天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
“殿下……”
“扶我起来,胳膊有些疼。”
“是。”李暮婷赶忙站起来,小心将北冥墨痕扶起,犹豫着不知说什么。
“先别急着说话,跟我回去再说。”北冥墨痕单手将衣服掩紧,“有哪些人看到你回来?”
李暮婷想了想,答道:“应该没有。”
“有也没关系。”
邱嬷嬷看到李暮婷扶着北冥墨痕进屋时还惊讶了一把,想着要好好说说李暮婷那家伙,两人却进了内间,门也被关上了。
“姑姑,李暮婷他……”
“别多嘴,想必是殿下要吩咐什么。”邱嬷嬷自己也很好奇,却按捺住了,“都闲着没事干吗?院子里还有好多雪没扫干净,没事的都出去扫雪去!”
话音未落,周围人一哄而散。
“除夕夜你在哪儿?”
“属下本在宫里,醒来时却在城郊。”李暮婷也很好奇,实在是奇怪。
“你怎么出宫的?”
“属下不知。”
“除夕那晚,你见到我了吗?”
“殿下?”李暮婷终于疑惑到了极致。
“好,我信你。”
北冥墨痕没再多问,转而开始了多方思考。
“殿下,您的伤?”
“除夕那晚遇到刺客了。”北冥墨痕并没有提起细节,仿佛遇刺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父皇必会传你问话,你就说你是偷偷我们跟着出去的,见我遇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