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沐之进了婚房,外面的宾客也不想着闹洞房了,最新消息占据了几乎所有人的大脑,北冥恒之虽不在场却俨然成了今天的主角。
“大哥真是好命啊,六弟,你说是不?”
“三哥别急,过不了几年,你也是要做爹的。”
“呵……你呢,你今年也快十四了吧。”
北冥墨痕只是笑笑,没回答,附近的人怕是都听见了,一时间周遭有些安静,片刻后又有窃窃私语声传来,北冥墨痕只当背后的目光都是崇拜,一律无视。无非是在谈论新近北冥墨痕收了个“男宠”的事,据说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几乎是捧在手心里的疼爱。
捧在手心里……北冥墨痕简直想要爬到桌子上去大笑三声,不过,这不正是他要的吗?在座的不乏先前想做他老丈人的达官显贵,家里的女儿待字闺中,听闻六皇子深得皇帝宠爱,上面还没有婆婆要侍奉,嫁过去必定是十足的利落。可惜啊可惜,好男人都断了袖,年纪轻轻的六皇子也没能逃过去。
看到众人眼中或惋惜或厌恶的神情,北冥墨痕放心了,伸了个懒腰,北冥墨痕站起身来,打算去后院走走,坐了太久了,腿都麻了。
“你们聊,我失陪一会儿。”
兄弟们只当北冥墨痕要去更衣,摆摆手便放他走了。
与前厅的喧闹相比,后院简直安静的不像话,原本北冥沐之就喜好亲近,在后面伺候的仆从并不多,现在北冥沐之人正在新房之中,大家想必都围在那里了吧。北冥墨痕慢悠悠的沿着回廊往前走,漫无目的的闲逛,沐王府很大,他只来过几次,还没有逛完。
走着走着,北冥墨痕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院子。院子四周是覆盖在走廊上的屋檐,黑瓦一层一层,鱼鳞一样排列着,中央是一片荷花池,已经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只有迟来的几朵零零散散的落在荷塘四处,晚风吹着,摇曳生姿,说不完的fēng_liú多情。北冥墨痕坐在围栏上,一手扶着柱子,尽情享受这里的静谧,白色的荷花要比粉色的更叫人喜爱,尤其是在这样将暮未暮的天光下,呼出的气息似乎都随着眼前的景象变得曼妙起来。
北冥墨痕的手顺着柱子一点点往下滑,最后整个人靠坐在围栏上,一手搭着栏杆,看着满塘的荷叶在晚风中翻滚,漾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由一角掀起那翠绿的裙边,再由另一角压下,生生不息。
美的东西总是让人着迷,美景,美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北冥墨痕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任凭初秋的风荷迷醉他的双眼和心神,直到轻微的脚步声近到不能更近,他才恍然觉醒。只是普通奴才的衣服,想必是看他许久不归席,找来了。北冥墨痕正要起身,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张熟悉到每一寸肌肤的脸。
“来人!来人!”
“嘘,别喊,别喊……”
“来人啊!”
“别喊,别这样,我只是……”
北冥墨痕满脸惊恐,张皇失措,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大声呼救,李暮婷拉着他不让他跑,一边叠声说着“不要叫”,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一直纠缠到墙边,李暮婷将北冥墨痕两只手都抓在手里,却无法制止他叫人过来,最后,也不知是无法可想还是事出有因,总之,他做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来。
“你放肆!”
岂止是放肆,简直是狗胆包天,大逆不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