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
此刻,陈哲心中有万匹羊驼奔流不息,呼啸而过。
美女交警故作跟他关系熟稔,一阵莫名热情的同时,瞥向韩毓佳的目光还带了些挑衅的味道。
哎呦我勒个去,莫非是京城电影学院或者国家戏剧学院,表演专业的优秀毕业生?你丫的秒速入戏,表演功力这么深厚老练,为什么要改行当交警在马路上忍受日晒雨淋的辛苦?
陈哲当然清楚对方的恶趣味从何而来,不过他也拉不下脸来发火,毕竟是猴子做事不地道,理亏在先。
猴子啊,狗日的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老子被无辜株连这么狠?
事情是猴子干的,但面前的这位却不是受害者,她可能纯粹就是替朋友或者亲戚或者同学出口气解解恨。
麻蛋的,老子就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被猴子利用跟他换车开了几天而已,连提供作案工具都算不上,罪恶之源怎么说也是猴子那根棍子啊,干嘛逮着机会就构陷老子呢?
陈哲也不清楚猴子到底把人得罪有多深,他准备跟对方好好讲道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其实就是一会儿的工夫,美女交警点了一把火,抛了个媚眼再意味深长的道了别,就施施然的走了,人家说了要去执勤维持交通秩序了,根本不给他妨碍公务的机会。
眼看着韩毓佳就要生气地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人,他赶紧摁住小韩同志的肩膀,把前因后果和自己的分析猜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好在小韩同志通情达理,居然还能耐着性子听他的呈堂证供。
听完解释,韩毓佳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说她是逮着机会故意构陷,要挑拨我对你发火,就这么简单?”
“肯定的呀,你猴子哥这一次约泡或者干其它什么事的时候,不但是开着我的车子,还假借了我的名字,总之在对方眼里,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韩毓佳脸上的神色貌似已经阴转多云。陈哲又补充道:“在她眼里,我和死猴子应该都是一样的坏人,刚才她凑巧看到你跟我在一起,摆明了就要是要故意恶心我,让你跟我翻脸啊。”
“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哎呀,这女的心思怎么这样啊,至于吗?”
陈哲赶紧接道:“谁说不是呢,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
“谁要跟你结婚啊,臭不要脸的。”韩毓佳抬手在陈哲肩膀上捶了一下,面上泛起一道红晕,羞赧道:“听你这么说,死猴子哥就是一个臭流氓,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呦,这话该怎么接呢?
幸好手机铃声及时响了,是女儿陈安歆的来电。
一没留神,这才发现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都显示三点二十七分了。
“安安,放学了?”
陈哲接通电话的同时,推门下车往校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咦,校门口除了等待的家长们,没啥动静嘛。
电话那头的陈安歆说道:“我快走到校门口了,老爸,你车子停在哪?”
陈哲举着手机,疑惑道:“你们学校今天是不是推迟放学了?”
“是啊,推迟到四点钟了,其它班级现在都正在教室里奋笔疾书,进行消防知识答卷考试呢。”
“你们班不用考吗?”
“班主任下午有事,我们班中午午休的时候就提前开考了,反正就是开卷考试随便抄抄啦,我现在已经出校门了,老爸你车子停在哪?”
“嗯,我看到你了,出校门右拐走两百米,然后马路对面,过马路的时候要左右看看来往车辆,注意安全啊。”
说完,陈哲高举起另一只手挥了挥,然后又跳起来再挥了挥手。
“老爸,你别上蹿下跳了,我看到你啦,就这样啊。”
“过马路当心啊。”
“知道啦,真啰嗦。”
陈安歆话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看起来真像一位慈父。”
韩毓佳下车走到陈哲身旁,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陈哲长叹一声:“青春期的熊孩子,可让人烦透心了。”
韩毓佳立刻驳斥道:“你别瞎说,你家安安可懂事了。”
几分钟后待陈安歆看到韩毓佳,两人几乎同时咋咋呼呼起来,开心兴奋地拥作一团。
陈安歆消停下来过后用胳膊攘攘她老子,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问道道:“老陈同志,你是不是有啥情况要向组织汇报啊?”
这熊孩子眼珠一转,估计猜出个大概了。
陈哲拉开后排车门,直接将熊孩子推进车内,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快上车,趁着学生大部队还没出来,赶紧闪人。你佳佳姐今天请我们吃海底捞,完了还要请我们看电影。”
韩毓佳含着笑也顺势从另一边拉开车门,跟陈安歆一起坐进了后排。
还没到下班晚高峰的出行时刻,一行三人赶到市区万达广场的海底捞时,才刚刚过了四点多钟,陈哲很少有像这么早就吃晚饭的时候,但他环顾店里一圈,发现除了他们这一桌之外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了。
陈安歆和韩毓佳两人忙着点菜,陈哲从包里取出备用的华为p7,给奥克兰的老猫发了一条例行短信后,就将手机放回包里,又从包里取出了常用的华为p8。
陈安歆正好抬头看到他在忙手机,便嚷嚷道:“老爸,能不能把你那个p7让我啊?我现在这个手机丑死了。”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绝对不能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