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机就在腰下左侧那里响个不停,左手凭感觉往下一伸,摸索了几下果然就摸个正着。
将手机一把拿到面前来,迷迷糊糊间两眼微微睁了下,右手抬起来下意识的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之后,便又耷拉着垂了下去。
微闭着眼睛,对着耳边的手机,有气无力般习惯性地问了声:“喂,哪位?”
“老板您好,您昨天晚上,哦不,是今天凌晨在我们网店拍的……”
听到这里,陈哲猛然一惊便睁开大眼,左手抓着手机往身下一摁,一个咕噜就跳了起来,脚上那一双沾满泥土草屑的凉拖鞋顺势都给踢飞了。
此时此刻,他光着一双脏脚就站在自家客厅的地板上,茫然四顾。
阳光穿过阳台与客厅的隔断射了进来,直照得人眼花不已。
他揉了揉眼,再看看浑身上下和四周。
没毛病,这是穿回来了?!
这特么是在睡觉过程中实现的穿越?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哇。
沙发上的华为p8手机里还在传出唧唧哇啦的声音,陈哲上前拿起手机就急急吼吼地喊道:“稍等一下,我有点事,等下打给你。”
说完便不理电话那一头的嚷嚷,直接挂断了通话。
今天凌晨,今天凌晨……
他心里一边不停地念叨着,一边解锁了手机屏幕。
屏幕首页的中华万年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日期、时间、位置和天气:
2016年4月14日
星期四
下午15:25
丙申猴年农历二月初八
江东市,晴,31c~1
……
才下午3点半都还不到?
陈哲赶紧又看了看手机的通话记录。
除了刚才这个电话之外,上一个通话记录是下午3点11分打给韩毓佳的,通话时长9分17秒,也就是说挂断电话的时间应该是3点21分左右。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
嘛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来电号码,号码归属地是江东本市的,肯定又是那个网店店主,陈哲直接拒接了,同时回了个短信:“忙,等一下打给你,别烦!”
现在才是3点25分,哦不,手机上的数字钟已经跳到3点26分了。
也就是说,在1903年时空待了大概六、七个小时,2016年时空才过去了四分钟左右?
两个位面的时间不同步?
“瑶瑶!”
陈哲顿时就在脑子里用意识呼唤了一下,毕竟这种事还得向穿越专家虚心请教,尽管这专家回回都坑爹。
没有回应。
“瑶瑶!”
他又出声大喊了一下,同时还拍了自己脑袋一记。
还是没有回应。
卧槽,不知道这死妖精又在搞什么鬼!
不过,谢天谢地,这死妖精总算是把老子给弄回来了,而且一点都没耽误时间!
幸运来得如此突然,幸运来得如此轻易,真是有点不敢置信。
特地跑到阳台向四周眺望了一番,没错,是住了十来年的万科城市中心一期。
又回到客厅,喜不自禁地满屋子光脚溜达了几圈,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往沙发上四仰八叉的一躺,心里百感交集。
这特么的就跟做梦一样啊!
要是跟人讲,我几分钟之前穿越到1903年的茅山,在那山里待了几个小时后,还睡了一觉,两分钟之前在睡梦中又穿了回来,哎呀讲起来实在是拗口哎。
穿越之时不但压死了一个倒霉蛋,后来还杀了四个不知身份的小鬼子,顺带救了一个法国佬,这特么的跟谁讲谁都不会信,绝对要当我神经病!
哎呦,卧槽!
我的枪呢?
枪牌撸子呢?
盒子炮呢?
还有金钩步枪呢?
陈哲顿时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还有支票、小黄鱼、大清银元和墨西哥鹰洋,怎么统统都不见了呢
还穿着那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绸缎褂子,他终于觉得瘆得慌了,赶紧麻溜地脱了下来,揉成一团便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还抬脚往垃圾桶里踩了一下。
睡衣口袋里,应该有一个压满七颗子弹的勃朗宁备用弹匣的,此刻不翼而飞了。
睡衣外面,原本佩戴的“九条龙”牛皮子弹袋,消失不见了。
在1903年睡着之前,自己是把盒子炮的握把和木制枪盒连接在一起,拿在手里玩了一阵的,现在也不见踪影了。
还有那捆成一扎包裹起来,枕在头底下的三支金钩步枪呢!
穿越之前,是在家里的客厅。
穿越回来,也是在家里的客厅。
陈哲把客厅查了个遍,甚至把沙发挪开了找,毛都没找到一根。
身上的绸缎褂子都跟着穿越过来了,没道理身上佩戴的盒子炮牛皮子弹袋偏偏没有跟着穿越啊!
真特么的日了鬼了,哔了狗了!
他偏偏不信邪,除了客厅之外,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还是毫无收获。
难道穿越到了隔壁人家?楼上人家?还是楼下人家?
如果是那样,乐子就闹大了,不过自已现在也没辙,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破门入室闯进人家家里吧。
哎呦没找到也好,现在买菜刀都要实名登记,这五根长短家伙要是搁自己手里,也是个惹祸的超级大麻烦。
另外那些鹰洋银元小黄鱼啥的没了就没了吧,床底下还有一千多根金条呢,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
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