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交警看到妻子有些按捺不住了,凑到床边:“你干什么呀,人家不是护工,她是范林的妹妹,那个老婆子是范林的母亲!”
“什么?!”
老干部一听,差点瘫了下来,久久坐不起来了。
“老婆啊!我和豆豆一直瞒着你,就是想找个时机化解你和范林母亲的矛盾,然后再向你解释,你看今天……”
老干部回过神来,把沮丧起来的老脸对准着丈夫:“今天这不都解释清楚了嘛,豆豆啊豆豆……”说着,举手扇了老黑猫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干嘛打我啊!”老交警捂着脸闪到一旁,“我不是什么都交代了吗?”
走道里,瓜母想着之前冬瓜和夏瓜一直安慰着自己,可今天看到城里妇人凶巴巴的样子,心情可更沉重了,
“娘,你怎么了?”夏瓜忧心忡忡。
瓜母叹了口气:“俺看着京豆的娘和金菊的娘也差不多啊!没啥区别啊,一样的不讲理……”
母女俩闲聊着,听见身后“啪”的一声,一只女式皮鞋砸到了门口的地板上。紧接着,一阵咆哮声浪也冲了出来。
“我就是没看上那个野婆子,恶心……”
“你恶心什么呀?豆豆和范林不是你钦定的吗?
“呸!是你,老黑猫,一直骗着我,难怪云霞一直说不行,你说行,我太轻信你了,我要让豆豆和范林一刀两断!”
“你别冲动啊,断什么呀,咱家豆豆的命还是人家范森救得呢?”
“别提范森,我马上跟豆豆打电话,让豆豆……说什么都不能同意嫁给那个蠢瓜老师……”
瓜母躲在门口,听到城里妇人这么一说,心里可不安定了:要不是这家的闺女,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放弃秋瓜啊!
“俺压根也没看上他家的闺女呀!”
“娘,你别跟着瞎说啥了啊?”
夏瓜看到母亲沉不住气,扭头钻进了病房,紧跟着也进去了。
一进门,可算被眼前的气势吓住了。
老干部气势汹汹地站在病床上,居高临下似的对战着床下的老交警,手中的一只拖鞋看见了进来的母女俩,停在了老交警的脑门上。
“阿姨,你怎么了,坐下来慢慢说啊!”
“就是啊,你站在床上干什么,多危险啊!”
老干部看到夏瓜和丈夫一左一右劝说着,知道有损一个国家干部的形象,转了个圈儿坐了下来,看了看回到病床前的农村野妇,朝着夏瓜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我们的家务事,外人别掺和了……”
“夏瓜啊,到娘跟前来,别碍着人家干仗……”
“谁干仗了,谁干仗了!”老干部不满农村野妇的嘲讽,“不知谁是一个老糊涂,可怜我闺女被坑了……呜呜呜!”
老交警听到指桑骂槐似的哭声,开始指责起老干部了:“你哭什么呀,谁把你闺女坑了!
“是你,是你,就是你!”
“我怎么会坑咱俩的闺女啊!”
“呜呜,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给我滚!”
“我不会打滚啊!”
“……”
如此诙谐的回答,着实把一旁的母女俩逗笑了。
老干部气的坐到床头上,痛哭起来:“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呜呜,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女人,呜呜……还合着伙坑害自己的闺女啊!”
老交警知道妻子心魔上身,看了看旁边的母女,手舞足蹈似的打起了哑语。
老干部猛地抬起泪眼,看到丈夫与农村野妇眉来眼去的,这受伤的心彻底的碎了一地。
“你怎么还不滚啊!让我多喘几天的气,行不行啊?”
老干部看到丈夫怯怯地退出了病房,抱头继续痛哭起来。
冷清清的街道,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出现,恢复了蓬勃的生机。
京豆拉开窗帘,刚想亲近一下自然界的空气,却被刚开机的手机铃声扰乱了。
“喂,爸……什么?我妈在医院……不会吧!……什么?你也跟范林说了……”
昨晚的安静果真是个假象,原来老妈住院去了!
不过,让京豆做梦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妈和范林的母亲竟然住在同一间病房,可以想象的是:一对冤家相见,必定陡升仇气!
怎么办啊?
春瓜接到夏瓜打来的电话,骑在山地车上,还在思考着和京豆同样的一个问题。不料,却被守候在街口的老交警拦了下来。
“范林啊,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啊?!事先也忘了跟你通通气了……”
“怎么会这样啊?你没有跟京思语说吗?”
“哎呦!怎么没跟她说啊,她的电话才刚打通,这时候她应该也出家门了吧!”老交警看了看手机,“要不你抓紧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和豆豆商量一下……”
春瓜看见老交警一副为难的样子,才知道包袱已经压在自己和京豆的身上,慌忙骑上自行车,朝医院赶过去。
门诊部大楼里,豆姨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姐姐的电话,首先为自己祈祷一番,才犹犹豫豫地钻进了住院部大楼。
豆姨走到第二号“老干部病房”的门前,慌了神了:这不是昨天偷拍姐夫的地方吗,怎么姐姐也送到这里来了。
难道真是冤家路窄?!
豆姨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果然看到老婆子和自家的姐姐,坐在各自的病床上,怒目圆睁,直视对方。
这是大战开始的前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