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父哽咽着:“谁也没有想到,回去的时候,在一处街口,与一辆大货车相撞,发生了车祸。那一年,你和你姐还刚满两岁,压根就不记事。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跟你们说。
后来,皇岛的交警队长把你父母的骨灰送回家,看到了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着实可怜,就商量着抚养,一开始,俺和恁娘是死活不同意,因为那时村长中间说了话,让俺家抚养你姐,让你抓钩叔抚养你。可是,你没到他家几天,抓钩就把你扔了。
恁奶知道了,就把抓钩子训了一顿,俺还跟抓钩子打了一架,才把孩子抢了回来。
可是,没过两个月,你姐突然一个劲的咳嗽,后来,医生检查说,孩子不光是得了百日咳,还得了小儿荨麻疹,当时农村医疗条件差,就送到县里的医院。
谁知道,你的抓钩叔从村长那里,得知有人要领养孩子,便缠着村长,声称你和你姐是他弟弟的孩子,他有抚养权。
结果,村长也不知道帮着抓钩子跟领养孩子的人做了啥交易,让先前的交警队长领着一对交警夫妻,到了县医院。
听那个交警队长说,你爸你妈出车祸,和他们交警工作失职有关。所以,那个交警队长就联系到了村长,一心一意地想领养这个孩子。同时,还说只要把孩子交给了他们,他们还会每年资助俺家。
俺当时看到有一家孩子送给他们,就觉得这也是孩子的命吧!所以,就在威逼利诱之下,俺和恁娘就把你姐交给了那对夫妻。
后来,俺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一个失孤、没有孩子的家庭。
从县里回到家,恁奶奶听说俺把孩子送人了,对俺又是打又是骂。这倒也好,可是这时候,抓钩子又兴风作浪,在村子里口口声声说是俺把孩子卖了,收了昧心钱。
恁奶奶气的常常指着俺就骂。
俺和恁哥我爹就一起来大皇岛,找到了那个当年抱走孩子的交警队长,他也带着俺找到了那户人家。也看到孩子生活很好。
有几次,我趁着大人不注意,想偷抱走的孩子,结果被抓了好几次。在派出所里,俺也是想了很多,觉得孩子在城里比在农村生活的要好,就是把她抱回去了,又能咋样呢,毕竟自己还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啊……
从皇岛回到家,就跟恁奶说了,也是不忍拆散啊。
再后来,恁奶想知道送出去的孩子怎么样了,就让我带着你哥,他喜欢画画,就让她跟着俺,一起来到皇岛,找到了那个孩子,你哥就在暗地里偷画,然后,把孩子的画带给恁奶奶看。
每年清明,我就让你哥哥画上一副,然后,由你奶奶拿着画,到你爸妈的坟前烧了我,好歹也对你死去的父母有个交代啊。
再后来,等你哥到皇岛上大学,工作,就一直在找当年的那个孩子,谁知,这个孩子变化的也太大了,到现在还没有……”
夏瓜抚着冬瓜的头:“冬瓜,你别这样啊,从小到大,你每次一哭起来,就会让俺哄你……”
客厅里,瓜母坐在沙发上,抱着的小瓜瓜,望着瓜父长吁短叹着走过来,心里似被雨水淋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终于全揭开了。
大海上一片静寂。一帆帆船只,闪闪地颤动着,银鳞一般。
秋瓜站在被波浪吻着的岩石上,脑子里还是朦胧一片,多年来一直带着欣幸与希望的遐想,竟然在顷刻之间,被洗涤地一空。
“甜甜,恭喜你,我和冬瓜不是亲生姐弟,和你也不是姐妹,和京豆更不是姐妹。这个答案,你应该很满意了吧!”
秋瓜完成了对甜甜的承诺,静静地蹲在岩石上,波浪瞬间卷起如雪浪花,拍击海岸。
春瓜走过来,看着风干了泪痕的秋瓜,面向海面:“人生如同你脚下站的岸边礁石,对于大海,它也彻夜向往母爱般拥抱。每次看到潮来潮去,纵然鞭影无数,他无怨无悔。”
秋瓜听的出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心里还是如刀割般的疼痛:“即使刀割处处,最终也期待不到海的眷顾。”
“是啊,纵使有海远离的高度,一切都是无助。不如把所有伤心记忆、千行泪痕、让海风风干,让心在潮湿的空气中拒绝思念。”
秋瓜露出两腮泪痕:“可是,我现在还有哪来的思念……”
“你不是还有大洋彼岸的郑光明吗?”
秋瓜看到哥哥并排坐到身边,眼泪唰的一下又出来了,把身子歪进了春瓜的怀里。
“哥,如果还能再回到以前,我想,我不会出国!”
春瓜笑了笑:“那我还能有你这个妹妹吗!”
一句话,让秋瓜哽咽起来了。
此时,不远处的一片礁石上,穿的花里胡哨的孟想成真端着相机,正朝着一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模特儿,“咔咔咔”,按下几声快门。
然而,这个人妖精趴在相机下,看到搔首弄姿的女模特,摆弄着腰间的挎包,完全破坏了自己的创意,摇着一顶大檐帽子,冲着模特儿叫嚷开了。
“哎呦,屁股能不能再扭的再性感点……”人妖精扭着屁股做示范,“瞧瞧我的,别忘了,一定要突出我们的产品嗷!”
岩石下,王倩玉看到人妖精向模特儿伸出咸猪手,气的直跺脚。
“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啊?!”
可把荀依草逗乐了,瞅瞅旁边被冷落地摄影师,真为岩石上的一对妖怪而捏了一把汗。
“抓紧时间啊!”
王倩玉看着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