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无视这惊讶,脸色苍白,薄唇上都起了白皮儿,她尽可能的将声音保持匀速,她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晕倒。
她说,“安大人,我暂时提供不了太多,将这些先给症状较轻的人服用,加在中药里面,症状轻的人更容易救治,如果他们能痊愈着走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就会有更多人的前往救助点,杜林盛他们抓人,都将百姓抓怕了!”。
康安安说完,想站起身去床上躺一会儿,不知是起的猛了,还是取的血有点多,她才走两步路,就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不过,她并没有栽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这人的气息很陌生,是淡淡的栀子花香,但胸膛却很温暖,她明明很不情愿,却忍不住想要靠近,这种感觉就像倦鸟归巢,溪入大海。
安仲朔自看到康安安端了一碗血交给自己,就开始担心她,她太瘦了,也太弱了,小脸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他听着她娇柔却条理清晰的分析,任由碗中的殷红刺得双眸泛湿。
他看到她步履不稳,摇摇欲坠的晕倒时,那一刻,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她扶住,他大脑凝窒,胸口窜起一股强烈的痛意,这种痛很尖锐,就像一把钝刀在心上划啊划。
曾经,在面对纳兰玥的时候,他便出现过这种疼痛,这次是第二次。
他甚至有种冲动,待她醒来就放她回去,他不信泱泱大国,研究不出治疗瘟疫的药,竟靠一个弱女子来支撑。
可心底还有一种声音让他想将她留在这儿,因为他抱着她的时候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他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岚出生,他第一次抱岚儿时的感觉,又像他第一次见到纳兰玥,纳兰玥对他微笑时的感觉。
“爹爹……”安岚领着丫鬟从衙门外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安仲朔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迎面走来。
此刻,安仲朔的神情是焦急的,担忧的,心疼的,安岚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哪怕当年她娘亲病逝,爹爹也神色淡淡,并未有太多的忧伤。
如今,他竟然对一个女子上了心。
安岚狐疑,越发想看清安仲朔怀中抱着的人的长相。
安岚看到她穿着自己的裙衫,顿时明白,这个人应该就是拦截爹爹马车的人。
“岚儿,你稍等一下!”,安仲朔没功夫和安岚说太多,他脚步未停,直至走入衙门内的客房,将康安安放在床榻上,并细心的取来棉被为其盖好。
安岚跟在安仲朔身后,静静地看着爹爹做的一切。
床上的女子看起来比她大了几岁,面容柔美,和她有几分相似。
难道爹爹喜欢她?
这种认知,让安岚心生欢喜。
别的女儿都怕爹爹纳妾,怕妾室和子嗣夺去宠爱,但她却希望爹爹活的开心一些。
她的爹爹安仲朔在她心中就像天神一样的存在,虽将近四十的年纪,但看起来清俊年轻,比那些青年才俊一点也不差。
爹爹温文儒雅,功夫上乘,他为人正派,与娘亲相敬如宾,从未起过争执,虽然爹爹对娘亲十分疼爱,但仅是疼,安岚觉得爹爹并不爱娘亲,爹爹心里应该有个女子,这女子是谁,她不知道,每次问起,爹爹总是一笑而过,而每年,爹爹都会抽出一日外出,有时,她还会听到爹爹立于后园的花海前吹起玉箫,箫声透着孤寂和伤怀。
以后她找夫君,就找像爹爹这样的男子。
如果爹爹真的喜欢这女子,想纳她入府,自己绝对举双手赞成。
安仲朔只忙着照顾安安,并不知晓自己的女儿已在身边将他腹诽了一遍。
待太医给康安安诊过脉,确认她只因体虚而晕倒,没有其他问题后,安仲朔才从房中走出。
“岚儿,若无事,最好别来这府衙中!”,安仲朔对安岚说道。
“爹爹,为何不让岚儿来这里?为何那个女子就可以在这儿?”,安岚佯装不解的睁大眼睛询问,眸中闪过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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