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放我走?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应该去抓李磊,而不是在这儿守着我!”鼹鼠看着这鞋迟迟不肯放他离开却又一直什么话都不说的警察,慢慢的开始变得急躁了起来。
林其誉带着袁博,突然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见状,原本一直呆愣在审讯室的两个小警员立即起身走了出去。
压迫感就像是林其誉无时不刻喷在身上的香水一般,走到哪里都会散发出来,鼹鼠在他走进来之后,紧张地咽口水的动作便一直没有停下。
可是眼见着林其誉和袁博替班之后却也是一直坐在了桌前,半天都没任何要谈话的意图,鼹鼠有些沉不住气了:“警,警官,你们怎么还不放我走?刚才我不是都已经交代了吗?”
袁博微微挑眉,看了林其誉一眼,得到一个轻微点头的回应之后,他便饶有兴趣地微微向前俯身道:“为什么要放你走,你可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周边抓到的重点嫌疑人,难道就凭你刚刚讲的那一个没有什么真实依据的故事就放过你?”
鼹鼠的额头冒出了细密地汗珠:“不,不,我讲的不是故事,我,我,”
“不是故事那是什么?现在你故事里的六个人死了两个昏了一个失踪了两个,就凭你这一张嘴,哪怕说出花来我们也没法儿相信啊!”袁博微笑着,却是一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神情。
鼹鼠闻言一愣:“罗丽不是也死了吗?石头还没有杀她?”
袁博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罗丽死了?还是李磊杀的,你这足不出户的侦查水平都超过我这个刑侦队长了,看来我是得让位喽。”
他心下一凉,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抿着唇脑海里快速算计着应该如何挽回,可是等不及他来挽回,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林其誉终于开了口,一开口,便是致命要害:“赵炎,为什么忍到今天才下手?”
不知怎么地鼹鼠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抬起了头,眼眶突然红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似哭非笑的奇怪笑容,半晌,又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哈,这么多年,我都要忘记赵炎是谁了。”
“本来想直接拿去你的上衣做证据,省的麻烦,可是现在我还是更想听一下你自己的话。”
听林其誉说罢,夏冰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地弧度。
听到这里的鼹鼠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脸色变得一片凄然,整张脸也从刚才的紧绷变成了现在的颓然,好像就在这几十秒之间就老了几十岁一般。
鼹鼠凄然道:“你怎么察觉我的,明明一切线索的箭头都指向李磊不是吗?”
林其誉抬眉,目光幽深地看向了他:“是,的确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他,可是提供这些线索不全都是你吗?在一场刑事案件中,局势中的主导者往往并不无辜。”
鼹鼠闻言释然一笑:“这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自作聪明?”
林其誉没有回答,倒是袁博笑了笑:“说说你的杀人经过吧。”
他没有拒绝,只是将脑袋突然一耷,随即,两个嘴角便大大的咧了起来,眼里带着一种极度兴奋至变态的笑意,整张脸就好像是一个特意化了妆了小丑一样的扭曲,这让夏冰的背后倏地出了一层冷汗,她想起,上午在车里反光玻璃中看到李磊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也是这个样子。
这笑里带着凉透人心的恨意,也带着毛骨悚然的得意,夏冰从来没见过表达的这样淋漓尽致的表情,在她的记忆中,好像所有人都是沉重的压抑的,带着一张冰冷漠然的脸,扬着虚情假意的微笑,她拒绝这种虚假,可现在突然又觉得这种极致的真实也一样让人害怕。
“杀庞振宇那只死肥猪简直太简单了,我只爬在他的床边悄悄叫醒他,告诉他夏冰在小河边等他,他就立马迫不及待地爬起来,那做贼一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别人的样子,都不用我提醒他的,就连我让他站在河边死等着吹了半宿的冷风,这家伙都不带一点儿退缩的,你说我要是不杀他,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份痴心?”说这话的时候,鼹鼠的表情就像是在讲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的轻松,仿佛杀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平常的不过再平常的事情罢了。
袁博眉眼微敛,嬉皮笑脸逐渐收了起来。
窗外听着观察着一切的夏冰,脸色早已一片苍白,眼睛红的吓人,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恨意充满了她的心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鼹鼠竟然利用庞振宇对她的喜欢来作为杀害他的介质。
“那罗娇现在在哪儿?”袁博语气逐渐冷淡了下来。
说道罗娇,鼹鼠得意的表情终于终止了一下,有些不得志地哼哼了两声,道:“那天晚上我来医院找她,告诉她警察已经抓住了杀人凶手,就是夏冰把庞振宇捅死的,这家伙竟然还不相信,对了,你们怎么没告诉她她那猪男人是被捅死的呢?她还以为是失足落水的呢!可让我一顿好解释!最后好不容易骗她说夏冰在你们警队有老情人,所以正帮她销毁证据,让人守着她不让她出来就是为了怕她发现夏冰的嫌疑,好一顿编才把她骗了出去,欸我都觉得我这口才都能去写小说了,听说夏冰兼职写小说,我觉得不行,我觉得要是我写肯定比她赚的多。”
“然后呢?”袁博一边死命地敲着键盘,一边冷冰冰地问道。
“然后?本来我想把她骗到河边之后让她跟她老公团聚,可是没想到半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