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飞快的旋转,一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按不下去。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来吧,姜莱。
姜承安睡了,洗漱之后,第一次没有吹干自己的头发,没有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护肤,也没有换上自己最喜欢的真丝睡衣。她裹着浴巾,走回到卧室没几分钟,就陷入了沉睡。身体的疲惫让她无暇他顾,一整夜的噩梦一直如同恶鬼一样缠着她,让她彻夜没有好眠。
可是她还是在天刚刚泛青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姜家大小姐。
暗沉的肤色,浮肿的眼睛,疲惫的脸上,没有一点风光可言,没有一丝的风采。因为没有吹干头发的缘故,她的脑子有些疼,昏昏沉沉的。她摇晃了一下,不想不但没有清醒一点,反而差点摔在地上。
她看着化妆台上仅剩的几**化妆品,开始一样一样的打开,一字排开在她面前。对着镜子,她熟练的擦脸,熟练的扑水,一层一层的用那些昂贵的化妆品掩盖自己的憔悴。
没用多久,一张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不再是那个暗沉的颜色,不再是那个疲惫的神情。
除了两只充满恨意的眼睛之外,一切都跟平时差不多。
你看,有钱就是好。她对着镜子笑了起来。红红的嘴唇,看上去邪魅却又恐怖。
她肚子饿了,很饿很饿,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可是家里没有早餐,冰锅冷灶和一地的乱七八糟都在说明,家里不会有吃的让她果腹。
她拿了车钥匙和手机,穿了一身大红的运动装,坚决的出了门。
站在门口,她回望了一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这个从她第一次来就非常喜欢的地方。
再见了。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眷恋的转头。
启光医院门口,已经有了繁忙之色,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锦城的早晨,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这是姜承安第一次起这么早,可是她一点都不困,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启光私立医院的logo,满是恨意的眸子里,喷着火,恨不能一把火烧了那个大牌子,以泄她的心火。
还真是好命,原来这家医院的负责人,竟然就是姜莱,还真是好命。
她靠在座位上,头靠着椅背,过了好久,才重新开了车,离开了启光的大门口。她把车子停在距离启光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吃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刺鼻又难吃的早餐。
这些,她在没进姜家的时候,还吃过,可是现在吃起来,比猪食都不如。
可是她吃的却很快,快到自己咽下去的时候,嗓子都是疼的。
平时吃东西,她有多讲究,现在她就有多急迫。
饿是一方面,她更想尽快的填饱肚子,一会还有正事要做。
姜莱今天的生物钟没有喂狗,六点刚过,她就已经站在小院里,对着东方的晨曦,吸了一口气。
她双手缓缓的抬起来,起势开始,一套流畅的太极拳被她打的行云流水。她打了三遍之后,周身一股暖意,额头也有了薄汗。
“陈叔,看了三遍,您给点评一下?”姜莱没有转身,却开了口。
老陈拿着扫把从后面走了过来,一张老脸上都是笑意。
“少夫人好功夫。”
老陈从小就练过,只不过出身不好,没有用武之地,年轻时碰到叶少天,半是保镖半是家仆的一直到现在。
“过两招?”姜莱知道陈叔是有身手的,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敢不敢,可使不得。”老陈指着扫把,“陈叔扫地去了。”
“陈叔小心。”姜莱一时兴起,身手就朝着陈叔抓去。
“少夫人,你……”陈叔丢了扫把,回身躲过姜莱的攻击,然后跳出圈外,有些无奈的摆手。
“再来。”姜莱的第二招又出去了。
“那陈叔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陈见姜莱坚持,索性不顾什么主仆身份,跟姜莱对打起来。反正这个少夫人,没一点架子,对他和老婆子也好。
两个人在院子里一招一式一来一往的动起手来,可把出门cǎi_huā的陈婶吓了一跳。
“老不死的,你活腻了是不是,连少夫人都敢打。”
她吼了一嗓子,把孟茹和叶檀都吼了出来,就连小玄,也穿了一双拖鞋就跑了出来。
姜莱和陈叔已经打到了家境。和姜莱的擒拿格斗不同,陈叔的是传统的功夫,小时候拜了师父学的。二人有长有短,竟然不分胜负,可是行家却看得出,姜莱处于弱势。
半小时过后,陈叔虚晃一招,进了半步。姜莱堪堪躲过,却退了两脚的距离。
“陈叔好身手,姜莱输的心服口服。”姜莱行了一个江湖礼,朝老陈一抱拳,把陈叔唬了一跳。
“少夫人,折煞老头子了。”
“你这个老东西,不要命是不是,还不赶紧去少爷那领罚。越老越没样子了。”陈婶跑过来,一边锤了老陈一拳头,一边拿了帕子丢给他。
“一头汗,小心熏着少夫人。”
老陈接过帕子,嘿嘿笑了一下,在额头上抹了一抹。
“少夫人,快进屋擦擦汗吧,累坏了少爷要心疼的。”陈婶一把推开傻笑的陈叔,拉着姜莱就往屋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