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从黑山离开，并没有按照杨科长给的地址去玻璃厂，而是去了慕江一中。
张嘉言出了这码事，时间仓促，学校可能还不知道。
王旭在路上走了半个小时，就得到张国华的电话：“王旭，好消息，张嘉言没有死。”
王旭惊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张国华感叹道：“也幸亏抢救的及时，要不然，再晚上十分钟，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这家伙也是命大，全身骨头都碎了七八成，居然还没死！现在已经送到慕江第一医院了。”
“活着就好。”王旭松了口气，道：“他应该确实是看到了凶手长相的，等他状态好一点，就可以去找他确认一下了。然后发布通缉令，剩下的事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张国华道：“但愿能这么顺利吧。张嘉言受伤挺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甚至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
王旭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先去趟学校，然后再去张嘉言家里通知一声。”
“没有必要。”张国华道：“张嘉言在几年前就离婚了，老婆和孩子在别的城市生活，家里现在就他自己一个人。”
王旭张开嘴，一句好吧却没有说出口，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还是去他家里看看吧，万一凶手此时正在他家里头动点什么手脚呢？”
张国华道：“那也行。”
王旭道：“对了，千万要封锁住消息，对外就说张嘉言已经死了。医院也要加强警戒，免得凶手贼心不死，还要追杀到医院。”
“医院的事我们就管不着了。”张国华无奈道：“最近警力有限，我都把学校的人马调了回来，派出去找那件西服的更是早就回来忙其他的了。慕江市太大了，分区警察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对付这个级别的罪犯，只能全由我来兜着。”
王旭道：“那这样，你让医院对张嘉言的身份进行保密，找最好的医生来，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费用方面就由我先垫着。还有，总得留一个警察看着，将他的病房和林夫人的病房旁边，照看起来也能轻松些。”
张国华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也就遂了他的意，让他安心，道：“好，那就先记在你的账上了。”
“嗯。”
王旭来到学校，找到教导处的一个老师，说张主任有些事，这些天都来不了了，帮忙请个假。
那个老师应了下来，嘀咕道：“原来是有事啊。我就说嘛，平时不到七点四十就来的人，今天居然一直没有来。”
七点四十就来？
王旭心头一动，旋即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最近这一定是案子想的太多了，总觉得什么都不对劲，张嘉言平时可能七点四十就到了，可是今天早上却被人跟踪，最后变成这副重伤的样子，肯定是来不了的。
王旭是知道张嘉言家的地址的，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开车来了张嘉言家里。
敲了敲门，没有人开门，张嘉言果然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王旭心想，幸好他是住在二楼，要不然还真的进不去了。
两层楼房的高度对于王旭来说并不算什么，站在车顶就能轻易爬上去。
打开窗户，王旭轻松的进入张嘉言的家里。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楼房，大概有一百三十平方米，装修的不错。
王旭到处看看，偶尔还翻动一下东西，家里一切都正常，只是给王旭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这个房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王旭心里头琢磨，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在坟地里的感觉一样。
有一种腐朽、阴森的气息，从这个房子的所有角落里散发出来。
王旭心里头一惊，难道这个房子里曾经死过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皱着眉头，顾不得掩饰痕迹，开始大肆寻找起来，想要找出这种感觉的根源所在。
可惜，他找了几个小时，直到中午都过去，也没有能找到什么。
在这里待得越久，那种阴冷的感觉就越强烈，就像是阴间的大门在这里打开，等着吞噬生命，可是又偏偏什么都找不出来。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只得放下搜查，接听电话。
电话是张国华打来的，一接通就说道：“你的推断没有错，第二把手术刀上的指纹，正是张嘉言的。凶手的确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宣告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嗯。”王旭沉吟一声，道：“那么，在张嘉言受到袭击的现场，应该有他下一个目标的线索。”
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王旭问道：“那辆将张嘉言撞下悬崖的越野车，是谁的？”
“说起来这个，还真是怪异的很。”张国华道：“那辆车并不是新车，而且从里程表来看，已经开过不少时间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主人是谁，甚至连有人开过的痕迹都找不到。更奇怪的是，当时那个时候，居然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那些围观的群众，最早看到的，也是在几分钟之后了。凶手居然能够对时间把握的这么精确，真的是太可怕了！”
王旭并没有接他的话，因为这个问题他也想不明白。想要消除车上的痕迹并不难，警方或许做不到那么干净，但是王旭知道，能做到的人还是有的，至少他自己就可以。
不过想要把时间把握的这么精确，就确实是有些夸张了。
王旭道：“对了，凶手的体重估计出来了没有？”
一提起这个，张国华的声音就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