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最后还恶狠狠地道:“给我好好儿地静思己过!”
明月心道,如此上赶着去投胎,也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正想着,已有会瞧脸色的仆妇奉命上前来架她。
可那几只手刚触碰到明月的衣服,忽听轻轻地拓拓两下,似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那几只粗肥的手顷刻之间弹了开去。
“哎哟哟~”那两个仆妇捂住痛处退了开去,疼得忍不住嘶声哀吟了两下。
许洛宁和赵氏都愣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
那两个吃痛的仆妇不敢再动,换了另外两个又上去准备扯明月。
同样手方伸出去便被弹了回去,有一个疼得“哦哇”失声尖叫了下。
“你在搞什么鬼?!”许洛宁不敢置信地瞪着明月。
明月有些无辜:“爹爹,我可什么都没做呀。她们自己退开的,您却问责到我的头上,我很冤啊。”
她屋子里头灯光昏暗,看大不清楚,但是那扇窗子开着,不用说显然是秀叙在帮她了。
许洛宁嫌恶得不耐烦了,呵叱道:“你自己走去柴房!”
明月觉得许洛宁缺的不仅是腿,还丢了脑子。
“柴房太黑了,还有老鼠,女儿害怕,走不动。”故意将花妮往怀里拢了拢,眨巴着大眼睛怯怯地望着许洛宁。
许洛宁见状,有一瞬间的怔忡,明月的脸有七八分像那一个人。
那种娇怯怯的,温柔安静地眼神,如水般滑过他的心头,却勾起了他心底最深的愤恨与耻辱,让他被戳了一刀似地惊跳起来:“贱人!”
明月呼吸一窒,脸登时煞白。
贱人?!
贱人?!!
即使再迟钝,明月也疑心许洛宁唾骂的并不是自己,毕竟她才十一岁,并没有做过跟贱字沾边的事情,许洛宁作为生父,就算骂人也不至于找这个字来羞辱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明月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去看赵氏的脸,却发现赵氏偏开脸,眸中一闪而逝的那抹笑意,充满了锋锐的得意与鄙薄。
当下觉得哪儿有些不对。
可她又无从查探知晓,一时如坠迷雾。
“爹爹?”明月的脸色淡下来,大眼睛里忽闪着不解。
“逆女,你给我跪下!”许洛宁情知自己是拿明月出气,可是他真的想出口恶气!
“哦。”
明月应了声,呆呆地不动。
“跪下!听见没有?!”
“哦。”
依旧随口应了一声,还是没动。
赵氏的目光也阴暗起来,冷冷地盯着明月。
“侯爷,快别为难大姑娘了,今儿大姑娘房里出了事,怕是心里也正不痛快呢。”
一箭双雕地将目标对准了明月主仆俩。
“来啊,把这个带坏主子的丫头打死了扔去乱葬岗!”许洛宁真是不经挑。
“十四过年便会回崔府,干娘已经给她指了人家。”明月淡淡地道,“赵夫人定要不由分说打杀了她,回头干娘和她的准婆家上门要人,这事侯府可就不好分说了。十四长得好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赵有才是个什么东西认识他的人也都心里头明白!我虽不知道赵夫人为何一定要打杀了十四,可想来到时她必定将姚大娘扔出去堵干娘的嘴了!”
姚翠娥浑身一个激灵,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赵氏没想到明月会用离间计,也不由得惊了下,瞟了姚翠娥一眼之后,很快便幽幽地地道:“上回我去瞧崔夫人,她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气儿出的多进的少,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了,连和我说话的气力也没有,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啊。”
明月白了赵氏一眼:“赵夫人是四年前去过崔府的吧!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干娘如今好得很,眼睛早已经复明,中秋节晚上还与家人吃团圆饭呢,不然的话,如何能给十四指婚?!”
赵氏眼珠子骨溜溜转了转,却向许洛宁看去,一副请侯爷作主的作派。
许洛宁轻飘飘地道:“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崔夫人岂会与侯府计较这个?”
许洛宁这些年沉迷酒色,百事不理,因而并不知晓崔夫人每旬都会派人给明月捎东西,对明月是极为关心的,而明月有时也会偷偷溜出去,到崔府看望崔夫人和小九兄妹俩。
明月坚定地道:“别的事干娘恐不会多计较,可这是诬陷嫁祸,且又不是什么好听的脏水,胡乱泼到崔府的下人头上,干娘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