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哥爱多事,不平偏于他相遇。
在家不觉天上风,出门常见人间戏。
车上论理没说清,医院求人行仗义。
眼见病友受磨难,不管心里过不去。
医院为盈利,家属当仔细。得下不治病,花钱没意义。
好人想仗义,可惜没绝技。蚍蜉太渺小,盆大戴不住。
只说闲话没新意,紧接上回再继续。上文说道:常大伯要去医院服伺老伴,说到底祥合都关着车门不让他上。常大伯一气之下搭上了去省城的班车,没想到在班车上也遇到了看不惯的事。有个后来上车的中年妇女,满身珠光宝气却不讲道理,硬把一个有病的姑娘拽着头发拉起来自己坐。
常大伯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出手干预下,那女人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向姑娘赔了礼、道了谦,还把姑娘拉地坐在自己腿上。
常大伯从谈话中知道她们也是去古城二院的,姑娘去检查身体,女人则是去给老公帮忙,她丈夫就是古城二院的主治大夫。条件优越,在医院里有车有房,城里还有好几处商品别墅。他不由得心生感慨,想到急诊室里那么多病人住不上院,医生的房子却常年闲着没人住。
他正感慨着,又听姑娘问道:“阿姨,你们既然是独生子女户,一个儿子还出了国,家里只有两个人,你们买那么多商品房都没闲,一定是出租给没有房子的人住着,一年光房租就是一大笔收入,怪不得那么有钱。”
那女人说:“我们才看不上那点房租,招客收钱,太麻烦了。我丈夫工作忙,没时间收那点麻烦钱,他挣钱都是人家悄悄地往口袋塞哩。”
常大伯听到这话脱口说出:“悄悄地塞就是见不得人的黑钱,那种钱收多了会变成尖刀利剑,可能要把你刺得体无完肤、痛苦终生。”
那女人大笑着说:“哈哈,你老汉知道啥吗?不是黑钱,是红包。现在就讲究发红包、塞红包、送红包、抢红包哩,咋能变成刀呀剑呀的?”
常大伯说:“不管是黑钱红包都一样,人家能给你悄悄地塞,可见就不是正大光明的合法收入。你丈夫这样做不但有损医德,还在犯罪。”
那个姑娘拧过头,面对常大伯说:“不至于吧,他又不是干部,没有贪污公家的钱;收红包也是别人心甘情愿送的,怎么能犯法哩?”
旁边有人附和着说:“是呀,一家买马,两厢情愿,人家本事到哪里啦。没本事的人想叫别人送红包,想死也不会有人给他。”
还有人支持着说:“现在就是凭本事挣钱的时代,不管各行各业,本事大的人挣钱跟耍的一样,没本事的人苦干一辈子,也没有人家一天挣的钱多。你看那些大明星,钱多得有啥数哩,有的早就富可敌国啦,也没见法律把人家怎么样。没本事的只能怪自己不行,怨得何人。”
又有人大声说:“是呀,是呀,那些歌星、影星、唱戏的,嘴只要一张,钱就往跟前流哩;还有那些书法家、画家,写几个字,做一幅画就是好多万。谁会说人家的钱不是合法收入,有人愿意出、愿意给就是应该的。”
一时间,车上的人你一言、他一语,真个是众口铄金、积非成是,全都认为医生是凭本事挣的钱,不是什么非法收入,没有一个支持常大伯的人。常大伯孤立无援,他倒成了众矢之的,被满车人批判着、指责着。
在这众盲摸象的形势下,常大伯形单影只、孤掌难鸣,人们都这么认为,他怎么才能说清道明哩?没办法,这个智多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办法来。但他还是坚持着说:“乡亲们,作为医生就应该境界高、思想好,医德高尚,洁身自爱,脑子里只装医术,眼睛里唯有病人,对患者如亲人,视金钱为粪土。他这样做不应该,是在亵渎医生这个神圣职业。”
那个女人说:“哟,真没看出,你老汉还会说漂亮话,那管什么用呀?现实生活中就要讲现实哩。请问:思想好能顶钱用吗?哪一个思想好的人不要钱白干哩?我丈夫把人家的命救了,人家知恩报恩有啥不对的?”
常大伯又说:“你丈夫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是他的本分,医院给他有工资、有奖金,他再要病人的钱就不应该、就是违规----。”
女人打断他的话说:“不是要病人的钱,而是人家自愿给的,那里有不收粮的仓哩。有人给焉有不要之理,与医院没有关系,违谁的规哩?”
常大伯耐心地说:“乡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患者生病住院就是正在难中,经济本来就紧,家属都是竭尽所能、多方借贷,有的甚至连房子都卖了。医生再这样榨取患者钱财,于心何忍,简直就是有损阴德。”
那女人说:“哎呀,哎呀,啥君子小人的,我丈夫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有坑人骗人,人家给钱也是出于自愿,咋就成了小人啦?他那么有本事,我看他就是大人、伟人。你爱当君子就当吧,我们要讲实惠哩。”
旁边终于有个人说:“讲实惠是讲实惠,收钱看收谁的钱哩,有钱人多收点不要紧,对于农村的可怜人,应该网开一面,就当积福行善哩。”
常大伯又说:“农村人也不要人家施舍,该缴的钱还要缴,不该缴的就不能给,那样会惯医生的坏毛病,会使他们的心越来越黑、越来越重,继续发展下去,离犯罪就越来越近了。乡亲们,我们国家是正在往共产主义过度的社会主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