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的叶沐恢复常态,拿着法宝又到外面练习了一会,然后好景不长,那诡异的“心劫”再次降临了。
她捂着脑袋唉哟唉哟叫个不停,转着圈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看来我要早点出去度天劫了,不然整天回放自己被杀死的画面,真的会被逼疯的。”
“拿着。”夙谨渊递给她一块淡紫色玉简。
“做什么?”叶沐接过,一脸疑问。
“这是专门用于记录影像的玉简,将你现在‘看到’的刻上去,一点一滴都不许遗漏。”
“别开玩笑了,我会吐的!”有谁能承受眼睁睁看见自己被杀死的场景啊?
夙谨渊很坚持:“去。”
叶沐跺脚:“你真是个魔人的小妖精!”
夙谨渊难得被弄糊涂了:“什么?”
叶沐这才惊觉自己脱口而出的是什么,连忙捂着嘴巴:“没什么没什么,我去了!”说完一溜烟跑进修炼室去了。
“哎呀真是要疯了,一边是满脸杀意的恶徒,一边是……简直要精神分裂了!”叶沐咕哝着,关上了修炼室的门。
两天之后,叶沐走出来,白着脸把玉简交给夙谨渊,然后捂着嘴巴转身跑出去对着湖面一阵干呕,一副要将五脏六腑全吐出来的气势,眼泪鼻涕哗哗直流,糊满了整张脸。
夙谨渊站在她身后拍拍她的背,一声不吭。
长时间沉浸在那个极为逼真的“预言”里,再加上确实是因为他的要求才遭罪至此,叶沐此刻十分愤恨,干脆将他长长的袖子一把扯过来当帕子用,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擦掉。完了还不解气,捏着袖子上最后一处干净的地方使劲擤了擤鼻涕,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被**得十分可怜的袖子兄。
夙谨渊神色淡然地瞥了一眼袖子,评价道:“真恶心。”
“是你先恶心我的!”叶沐反驳,鼻音沉重。
夙谨渊无奈了,甩了一下袖子将上面的污秽清除,转身回了小竹屋。
叶沐跟在他屁股后面,“不过很奇怪,我把那画面刻录完之后它就再没出现了。”
夙谨渊顿了顿,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师兄,你为什么要杀我?”叶沐替自己倒了杯茶。
“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她咕哝。连怎么解除她的心魔都能想出来,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夙谨渊没搭理她,闭上眼仔细地查看玉简里面的内容,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叶沐连喝了好几杯茶才把那种恶心的感觉完全驱除,这才腾出精力看向夙谨渊,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夙谨渊面色青白,满头大汗,身上灵力乱窜,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啊!
“师兄!喂!”叶沐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眼见没有反应,干脆大喊,“夙谨渊!快醒醒!”
看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身上的灵力波动却越来越明显了,她干脆一咬牙,手搭在他肩膀上,闭上眼将神识透了进去。
还没站稳,充满杀气的利剑呼啸而至,眨眼间已经到了鼻尖,那种惊天的气势令人动惮不得。
“哇啊!”叶沐反应不及,反射性地将旁边的东西拉过来挡在面前,却赫然发现那正是夙谨渊。
不对,她记得这剑明明是夙谨渊打过来的呀!难不成他们两个一起进了玉简里?
利剑太快太凶猛,尽管她已经将夙谨渊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它还是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穿透过去,叶沐顺着回头看去,后面站着的……竟然是自己!
眼前一阵血红,叶沐眯着眼睛,发现自己在这紧要关头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随着似乎能流动的红色闻到了属于血腥的味道。
果然是这样,她永远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死没死成。
正想着,拉着夙谨渊的手忽然被反握:“走。”
转眼间,两人又回到了小竹屋。
“怎么回事?我死了吗?你看见没?”她问。
“这玉简是你做的,我能看见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夙谨渊没好气地丢下一句,起身走了。
“喂……”叶沐语塞,眼睁睁看着他把门关上。“有没有搞错,是你杀的我,你发什么脾气嘛!”想了想,她冲过去用力拍打刚刚被关上的房门。“喂,你闹够脾气了就把我送回海遗族居地去,有两位长老护法,我度过的天劫的机会会大一些……听到没?”
“听到了!”夙谨渊在里面喊。
叶沐这才转身走开,后面忽然传来夙谨渊懊恼的辩解:“我没闹脾气!”
叶沐忍俊不禁,淘气地摊摊手:“我什么都没听见!”
“叶、沐!”
走出竹屋,她找到了躲避多日的锯齿鳄:“我拜托你,一身金光闪闪的还躲在绿油油的药田里,你以为你变色龙啊?”
锯齿鳄瞥了她一眼,继续忧伤地趴在地上扮演捧心西子的角色,一副委曲求全、楚楚可怜的样子。
呜呜呜,它就是想要被发现呀,被主人揍一顿也好过每天提心吊胆的啊!太痛苦了嘤嘤……
有谁能想到,锯齿鳄庞大丑陋、凶猛慵懒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颗萝莉心呢?
叶沐扶额:“好啦好啦,你主人不会揍你的。”
锯齿鳄动都没动,明显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不然……不然我们打赌,如果你的主人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处罚你的话,你以后就乖乖听我的?”
锯齿鳄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叶沐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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