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泳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行事。
卞泰将海遗族族人带入密室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
又过了两个月。卞泰和敖泳才一脸疲惫地走出密室,尤其是卞泰,脸色沉得可以滴水了。
“怎么回事?”宋瑶担忧不已。
敖泳捂着依然在痛的脑袋:“我们知道夙谨渊在找什么了。是记忆。除了地图,还必须有海遗族传承下来的记忆。他才能找到祭封之地的封印所在。”
“祭封之地的封印为什么会在你们海遗族的记忆里?我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敖泳苦笑,“这种记忆存在于我们的识海深处,除非以特殊手法搜魂,否则根本发现不了。而且,并非所有人都传承了记忆,就算传承了这份记忆的人也只有一部分,所以夙谨渊才会对那么多人施展了搜魂术。”
“你们海遗族跟圣女有什么关系?”天歌问。
敖泳缓了缓气,一直沉着脸的卞泰开口了:“海遗族的先祖。就是被名灵兽所杀的那些人。”
这话就像一颗炸弹在众人中间炸开。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静默之中。
还是天歌先反应过来了,直接问重点:“名灵兽当年杀他们的真相是什么?”
“以杀济养。”叶沐喃喃,“就像夙谨渊在东洲大开杀戒一样,名灵兽杀他们是为了喂养彩色雾——也就是增强圣女的力量,以将颠离兽彻底封印。”
“不是说,是辛女为了隐瞒圣女出走古罹族的真正原因,才派名灵兽杀了那些知情人吗?还有,那些被杀的人为什么会变成海遗族?”天歌继续追问。
敖泳答道:“辛女确实下了命令,名灵兽身为灵兽。也不得不执行之人的命令。但是,那些人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任务,就是按照圣女的指示进一步巩固祭封之地。名灵兽展开屠杀后。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跟名灵兽一起做了一件破釜沉舟的事情。”
“名灵兽以古罹族咒术诅咒了那些被它杀死的人,让他们转世为神遗族,留守迷踪海海底,以全族之力守护祭封之地的阵眼。”
叶沐霍然站起:“海遗族居地就是祭封之地的阵眼所在?!”
敖泳点头:“我们族人虽然一直生活在哪里,却早已遗忘了自身存在的目的。”
“天哪!”宋瑶不由感叹了一声,“还真是够跌宕起伏的。”
“可如今通往东洲的路都封死了,我们怎么才能回到海遗族居地呢?”天歌问。
敖泳摇头:“就算我们回去了也没有用,海遗族居地毕竟只是阵眼的表面。是类似于幻阵的存在。只有以地图上那指定的线路行走,并且结合我们族人从祖上传承下来的特殊手法。才能真正到达阵眼。”
众人这才明白,怪不得海遗族会有那个特殊的符号。从小画在身上便可以遮蔽天道之眼——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帮助圣女的,当然要死死瞒着天道。
也怪不得海遗族族人生性会如此敦厚淳朴:当年为了守护三界,宁可被名灵兽杀死并施以诅咒,化作一种从未存在过的物种,简直跟“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相类似,这种事,也只有“傻子”做得出来了。
天歌想起来:“还有神皇当年那个诅咒!”
“会不会是这样?那时正值天崩,祭封之地不稳,算起来应该也是圣女破开封印出来的好时机,但是却因为有海遗族的一个人没有按照规矩画那个符号,灭天道通过他杀死了最有希望救出圣女的神皇。神皇死了,圣女被救出的希望就没了,可是祭封之地的不稳反倒让颠离兽有了机会。所以,圣女通过神皇之手对海遗族下了诅咒,让海遗族的族人世世代代不得飞升——通过海遗族的‘牺牲’,重新加固阵眼,增强了祭封之地的力量,将她自己连同颠离兽一起再次封印起来。”
敖泳点头:“神皇为圣女做了很多事情,可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最后只能归咎于冥冥之中的注定——就像我们海遗族一样。”幸与不幸,看似注定,却另有深意。
“这也就意味着,这新一轮的‘天崩’是因为……”叶沐抬头,“我和敖泳解开了海遗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