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闻言抬眸,望着他无懈可击的俊颜,只道:“我不信!我家小姐烧了你的寝宫,你不是打算抓她来泄愤的么?”清脆的声音里,隐隐有着一丝疑惑的味道。
“我之前在闵府故意这么说,是为了骗刘翾!”张缪道,“我们家殿下,真是闵姑娘的朋友。你若是想救闵姑娘的话,赶紧告诉殿下她现在人在哪里。若是晚了,只怕闵姑娘又多一分危险!”
翠儿眼眸微微一转,思考了半天,却道:“我还是不信。你们定是想诓我,我不会上你们的当!”
邬谨诚面色平静,淡淡地开口:“你要怎样才信?”
翠儿眼眸一闪,一时间却又答不上来了!只是,她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相信了他三人的话。
邬谨诚见她有些犹豫,于是掏出那条白色汗巾,递到翠儿面前。他悠悠开口,道:“这条汗巾,你可认得?”
翠儿借过汗巾一瞧,眼眸微微一亮,道:“这汗巾,有些像小姐之前用过的!不过,这枝腊梅……”
“是你家小姐亲手绣上去的!”邬谨诚很快地借口道,眸底闪过一丝潋滟的光芒。
虽然只是一瞬,但翠儿自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些重要的讯息!
她眼眸微微一闪,才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小姐她现在在哪里……”
于是,翠儿将闵云舒如何打晕萧姨娘母女,如何强迫萧姨娘喝尿,如何火化闵有善,以及萧姨娘与陈耀鸣si通等琐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邬谨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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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眸色一暗,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闵姑娘可能真的已经离开了闵府!”
“但是闵府被穆朝国的侍卫包围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恐怕连只蚊子都未必飞得出去,更何况闵姑娘还不会武功?”张缪眼睦一转,分析道。
邬谨诚细长的眼眸微微一眯,唇角却似勾着一抹微笑,“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她这么聪明,定是又想到了什么逃生的妙计!”语意中大有溺爱的意味。
翠儿望着邬谨诚潋滟生辉的凤眸,心中微微一怔。
他如此不加掩饰的称赞,翠儿几乎可以断定,这位“殿下”不禁是小姐的朋友这么简单——他是真心喜欢小姐的!
翠儿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心底替小姐能够觅得如此郎君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但是全城守卫森严,闵姑娘离开了闵府,还能去哪里呢?”元宵语意有些疑惑,亦有些担忧。
邬谨诚眼眸微微一暗,似自言自语地道:“她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穆朝国,然后去景盛国找我!”
突然,他神经质般莫名地亢奋起来,急忙吩咐道:“胶衣节后,我们即刻赶回景盛国!”
既然不能在穆朝国找到她,惟有尽快回景盛国等她的消息了!
不知为何,邬谨诚总有一种预感,她一定能逃出穆朝国!——他们,一定能够再见面!
“是!”元宵张缪齐声唱喏。
邬谨诚目光凝向翠儿,淡淡地道:“我答应过你家小姐,胶衣节后将带你会景盛国,让你留在她身边。距离胶衣节尚有五日,你暂时先回闵府。待五月初五过后,再与我们一同启程!”
翠儿听闻此言,心中甚是欢喜。
然而她忽又似想到了什么,眸光顿时闪过一丝惊慌,急忙摇头道:“不如这几日,让翠儿留在这里,照顾殿下罢!”
邬谨诚眼眸一闪,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只听翠儿接着道:“我之前喂萧姨娘喝墨喝尿,恐怕这一回去,她绝不会放过我的!”
邬谨诚薄唇微微扬起一抹轻笑,慵懒的声音再次在风中响起:“云舒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杀了云舒的爹,你认为,我还有让她命活过明天吗?”轻描淡写的语气,听起来有着一种说不出森冷。
翠儿略微一怔,随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然而,望着那张转而变得有些冷冽的俊颜,她的心里除了一丝欢愉之外,更多的却是颤栗!
邬谨诚目光自翠儿清隽的小脸缓缓移向远方。他唇角兀自勾着一抹冷笑,眸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落回毒”?!
云舒父亲所中的“落回毒”,分明是景盛帝国用于军事之物,为何会出现在穆朝国民间?
这与之前无故出现在穆朝帝宫的“迷情香”,是否有所关联?!
难道说,司空玦仍有后人尚在人间!?
看来,只有抓萧姨娘回来审问,然后顺藤摸瓜,才能解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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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且说陈伯父子二人,兀自拖着泔水车,辗转来到城门前。
“站住!”看守城门的侍卫一声呵斥,已将前路拦住。
此时两名侍卫不由分说,上前便掀开木桶盖。顿时嗅到刺鼻的泔水味,忙掩住口鼻,抱怨道:“哇!怎么这么臭!”
陈伯含笑道:“泔水的味道,自然有些不好受!”
领头的侍卫扫了陈氏父子一眼,懒懒地道:“不许出城!”
闵云舒心中猛地一沉,只听陈玉凌急问道:“为何?”
“你说呢?你不会不知道规矩罢!”领头侍卫抬着下巴,目光睨向一边,右手却自左腋下摊向他父子二人,微微动了动手指。
陈伯会意,忙含笑掏出三两银子,送至领头侍卫手中,鞠身道:“还请官爷们行个方便!”
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