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玹玥不禁呆住了几秒,手中的力道亦不觉间加重了几分。
闵云舒有些吃痛,却只是蹙眉轻咬粉唇,硬生生忍住没有惊呼出声。
傅玹玥垂眸凝上她凄楚娇怯的小脸,心湖如被人投进一块石子,不由得心神动荡。
此时,他只觉被她咬得有些发白的樱唇诱人无比,令他忍不住想浅尝一口!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转瞬间,傅玹玥心神稍拢,自己亦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念想吓了一跳。
他唇角一弯,脸上似露出一抹笑意,淡然道:“好一个倔强的小妖精……”
闵云舒蛾眉紧蹙,仓皇向旁边退了一步,躲开他的钳制。
傅玹玥只觉触碰过她的指尖滑滑腻腻,不禁身子微微一僵,缓缓曲指,收回了长臂。与此同时,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淡淡一笑。
“你毋须惊慌,其实本世子是来搭救你的!”
傅玹玥的声音轻飘飘的,如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却隐隐含着一抹高高在上的自得。
闵云舒美眸不由得闪亮了一下,警惕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玹玥淡淡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吗?”
“你要替我赎身?”闵云舒眸底划过一丝不确定。
傅玹玥朗笑一声,调侃道:“你是在质疑,本世子没有这个本事?”
“世子自然有这个本事!只是,我更加好奇的是——究竟我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世子这么做?”闵云舒心中一凛,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语气从容不迫。
傅玹玥轻轻勾了勾唇角,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清亮的声音却依然没有温度:“你倒是有几分聪明!”
闵云舒冷笑一声,淡淡说道:“以世子的身份,身边何愁绝色美人儿。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出身低贱的青楼女子?若不是世子有何吩咐的话,又岂会一掷千金,不惜替我赎身?”
傅玹玥俯过身来,修长的指尖轻绕自她肩上一缕青丝,眸光粼粼,轻声低语道:“你不必妄自菲薄,说不定……本世子真有几分喜欢你呢?”
他的声音似含着一丝笑意,听起来有几分自得,有几分暧昧,有几分痞味。
闵云舒心尖一颤,眼睦一缩,冷冷地道:“世子是做大事的人,又岂是贪恋区区美色?饶是真有‘几分喜欢’,于世子而言,亦不过是风中尘埃。不是吗?”
傅玹玥唇边嚼着的笑意,随着闵云舒这句话悄然敛去。这个女人,竟能将他看得如此透彻!
傅玹玥整个人似僵了一下,这才眯起细长的眼眸,揶揄地抿唇一笑,说道:“说得好,本世子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么,以你的聪敏机智,可否猜得出,本世子为何会选中你?”
闵云舒美眸随着傅玹玥这话微微一黯,只道:“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不是吗?”
傅玹玥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轻笑,不加掩饰的称赞道:“既聪明,又知进退!你真是越来越合本世子的心意!”声音如清风拂柳般,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然而,闵云舒却冷笑一声,睨了傅玹玥一眼,说道:“不过,世子何以如此自信,我定会甘心受制于你?”
傅玹玥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揶揄地轻笑,凉凉开口:“你还有得选择吗?”
闵云舒身子僵了一僵。——确实,她别无选择!
闵云舒眨了眨眼睛,美眸中划过一丝不安,弱弱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傅玹玥勾了勾唇角,只道:“之后,你自然会知道!”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满意的欢愉。
闵云舒心中一凛,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听从你的吩咐和差遣。不过,我有个条件!”
傅玹玥他沉静如水的脸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他眼眸随着闵云舒的话微微一闪,秋水似的目光静静地凝注在闵云舒的小脸上,只道:“你说。”
闵云舒神色淡淡地,开口道:“我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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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傅傛璃命人将傅傛琦抬回摄政王府时,已将近子夜。
傅老夫人、摄政王、摄政王妃等人俱已就寝。
傅傛璃生性怯弱,不敢惊动府中上下,唯恐惹得摄政王生气,连累自己一并受罚。
于是他只得命人悄悄将傅傛琦抬回房里,吩咐管家去请大夫,来府中替傅傛琦包扎伤口。
正命傅傛琦的几名大丫鬟替他换衣擦身,突然听得房门响处,傅傛璃唬得一震,忙回头一看,竟是傅傛琦的生母袁氏踱步进来。
傅傛璃怔了一怔,忙垂首行礼道:“二娘!”
原来是袁氏的贴身丫鬟小梨,倒水时无意瞧见,傅傛璃鬼鬼祟祟命人抬着傅傛琦进府,因此才禀告了二夫人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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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袁氏,乃京城巡盐御史袁不琛之嫡女。
当年袁家与摄政王府得傅太后亲自赐婚,袁氏本该贵为摄政王妃。谁知,傅玹玥的生母司空玉兰,因麝灵一案逃至松雪国,与摄政王傅琰邂逅定情。
傅琰为给司空玉兰一个名分,以辞官为要挟,硬是求傅太后将袁氏“正妻”的身份降为平妻!
彼时,傅琰与傅老夫人有过约定——袁氏与司空玉兰,谁先诞下长子,谁便册封为摄政王妃。
袁氏比司空玉兰先有身孕,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