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灵庵,位于京城北郊外的仪沽山山顶。虽然香火鼎盛,但是出了京城,一直到仪沽山的这段路程,却鲜少有人往来。
闵云舒兀自坐在轿中,听得外边已没有京城的喧哗,只有林风阵阵。
或许源于女子特有的纤细敏感,闵云舒心里渐渐有些不安……
她敛住心神,挺了挺脊背,端端坐直。纤纤玉手轻轻抬起,正要去掀轿帘,突然“咚”地一声!
轿子如地震般,重重地落在地上!
闵云舒整个人被震得身子一晃,双掌撑在轿子两侧才不至于摔倒。她一颗心如自高空坠落似的,感觉心跳竟停了半拍。
不及闵云舒开口,自轿子外面已响起锦彩惊慌失措的叫嚷声:“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闵云舒心中猛地一跳,尚未定下神来,便听得锦彩一声低吟,随即外边再没有了声响。她不禁心中一沉,神色中充满了忌惮。
尚未缓过神来,只见轿帘被一把掀开,一道白色的强光霍然直照进来,令她睁不开眼睛。
闵云舒一个激灵,不及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已被伸出的一只大手猛地劈在肩颈处。
闵云舒低呼一声,已然昏死过去。
那人用黑色绢帛蒙住闵云舒的头,将她扛在肩膀上,向其余六人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一群人便风驰电掣,消失在山间小路上。只剩下一顶空空的轿子,和昏倒在地的锦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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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傅玹玥与秦雍自外面采办回来,已将近晌午。
傅玹玥一脚刚踏进府门,忽听得身后一个清脆嗓音扬声道:“世子……世子……”声音听起来甚是急切!
傅玹玥眼眸一缩,回头间,但见锦彩面色煞白,自街道的人流中跑过来。
“锦彩?”傅玹玥一怔,忙转身迎上前去问道,“锦彩,你怎么会从外边回来?”
锦彩双手叉腰,弯着身子,气喘吁吁,半晌才有些气力,于是急急说道:“世子……你快想办法救救姑娘罢。姑娘被仪沽山的山贼抓走了!”
傅玹玥心尖不禁一颤。
他神色微愕,俊俏的脸上写满了不信,问道:“仪沽山一向太平,怎么会有山贼出没?”
锦彩急得双眼通红,哽咽道:“是真的!今日我和姑娘奉王妃之命,去松灵庵请一尊白玉观音。谁知在途中竟然冒出一群山贼!他们一个个相貌凶悍,吓跑了四个轿夫,还将我打晕。等我醒来的时候,姑娘……就已经不见了!”
傅玹玥眉头微皱,眼神里沁着一抹凉意,一股森然之气浮上脸颊,转身便冲进王府。
锦彩心中一怔,忙跟上傅玹玥,一直往静桦园的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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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司空玉兰坐在临窗的炕上,惬意地绣着打算两日后送给傅老夫人的貂毛斗篷。
木棉上前,柔声道:“小姐,不如用完午膳再做罢。”
司空玉兰闻言抿唇微微点头,刚要放下手中活计,缓缓起身,便瞧见傅玹玥忿忿地冲进屋来。
司空玉兰和木棉皆是一怔,不及开口便听到傅玹玥冷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你把皓雪藏到哪儿去了?”
闻听此言,司空玉兰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开口,便瞧见锦彩急急跟了进来。
司空玉兰和木棉不由得面面相觑,眸底皆划过一丝诧异。
锦彩不是跟着皓雪去了松灵庵了么?
难道……皓雪真的出了事?
司空玉兰拢了神思,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傅玹玥眉头紧皱,欺上前来,森然质问道:“你还明知故问!如果不是受了你的指使,皓雪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掳走?”
“皓雪被人掳走了?”司空玉兰怔了一霎,眉心一颦,“你怀疑是我派人干的?”声音听起来甚是不悦。
“你若不是有所图谋,怎么会突然让皓雪去松灵庵?”傅玹玥的眸光随着这句话一暗,冷冷地质问。
司空玉兰面色不虞,扫了傅玹玥一眼,淡淡地道:“不错,我让皓雪去松灵庵,的确是有目的。不过,我的目的,只是让冰刃找机会接近皓雪,能够顺理成章留在皓雪身边。”语气从容不迫。
“这么说,不是你派人干的?”傅玹玥眸华微闪,半信半疑。
司空玉兰面色一沉,只道:“眼下她对我来说,尚且还有一丝利用价值。我派人掳走她,对我有何好处?”
“难道是……奶奶!”傅玹玥一个激灵,已飞快冲去房门。
自始至终,锦彩没有说一句话。她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只得急急地跟着傅玹玥又出了静桦园。
司空玉兰自推开的窗户望着傅玹玥离去的背影,美眸中划过一抹失意。
“想不到世子对皓雪用情已如此之深了,只怕就算皓雪回来,世子亦未必肯将她送进宫……”木棉低低地道。
不待木棉说完,司空玉兰已将目光转落在她的脸上,问道:“今日你安排步轿的时候,惊动了老夫人?”语气淡淡的,有些喜怒难辨。
木棉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木棉照王妃吩咐,未敢惊动府中其他人。况且当时天色尚早……”
说到这里,木棉眸子不禁一亮,恍然道:“今日一大早,武小姐给王妃送貂毛皮来,见王妃的步轿候着,以为王妃要出行。木棉没有多想,便随口跟武小姐多说了两句。后来武小姐说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