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刚收拾完行李,忽然自窗外飘进来一串有序的脚步,似乎来了不少人!
阿珂、邱天涯、善彦靖皆身子一怔!
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咧至窗前,俯身向下一看,猛地心中一跳!
只见覆着厚厚一层白雪的大街上,一群黑衣士兵高举火把,将整个松鹤客栈层层包围。熊熊火焰在风雪中跳跃叫嚣,仿佛能瞬间吞噬整个空间一般!
后方兀自有两排士兵如黑蛇般沿着管道延伸至远方。他们手中皆是握着亮晃晃的兵器,饶是在黑暗亦闪耀着锐利的银光。
领头的是两名身披湛蓝色斗篷和浅青色斗篷的男子。他二人各骑着一白一棕的骏马,屹立在风雪之中。
只是前面火把的光芒照不了太高的距离,他二人的相貌在黑夜中影影绰绰,始终看不真切。
此时虽已临近子夜,但这群不速之客的动静实在太大,投站的客人、掌柜的、店小二皆被惊动了!
只是无一人敢蹚这趟浑水,皆躲在自己房间里战战兢兢,探头看究竟发生何事。
“你们两个听着!”傅傛璃兀自提着缰绳,骑在一匹棕色骏马上,抬头扬声道,“本公子知道你们在里面!我数到三,你们最好是自己出来投降!否则,本公子就一把火,烧了整栋客栈!”
语气听起来甚是嚣张,自得!
随着傅傛璃话音一落,一旁的傅玹玥眸底却闪过一道寒光,斜睨了傅傛璃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沉声说道:“我们今日来的目的,只为拿人!”
言下之意,便是命令他不得滥杀无辜!
傅傛璃闻听此言,脸色稍稍一变,只得依言,微微颔首应喏。
反而是客栈内的百姓,有些已认出外边的士兵的摄政王府的人,不禁胆颤心惊。
一听说要烧店,众人皆唬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
善彦靖眸色微黯,低低说道:“想不到摄政王府在京城居然能一手遮天!只怕这次调动的兵马,单凭咱们三人的武功,根本闯不出去!”
邱天涯白了善彦靖一眼,没好气地抱怨道:“现在你知道怕了吗?”
善彦靖勾了勾唇角,目光兀自落在楼下的“火海”中,淡淡地道:“本公子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怕’字!”
“这祸是我一个人闯的,不能连累了客栈里无辜的百姓。”阿珂眉心轻蹙,目光自楼下转落在身边的善彦靖脸上,“彦靖兄,我把天涯交给你照顾了!”
不及善彦靖开口,阿珂顿时施展轻功,腾空自窗外飞出,轻飘飘落定在客栈大门外。
前排的士兵猝不及防,皆唬得往后退了半步。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不要伤及无辜!”阿珂抬着下颚,扬声像后方马匹上的人说道。
傅玹玥闻言,眸华微亮了一下,俊美的脸上依然冷漠如冰。
他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在冷凉的空气中轻轻向前划动了一下。
只听傅傛璃厉害喝道:“把她抓起来!”
“是!”
两名最靠近阿珂的士兵齐声唱喏,正要上前,却听得头顶风声飒飒。
抬眸间,又见一男一女飘然落在阿珂身后左右。
众侍卫皆怔忡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中武器,只待一下命令,便随时发难。
“天涯、彦靖兄,你们怎么下来了?”阿珂低低斥责,眉宇间却溢满了关心和感动。
“祸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闯的,岂有让你一个人去承担的道理?”善彦靖似笑非笑,魅惑的声音听起来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松。
“阿珂,你别想扔下我一个人!要走咱们一起走,要死咱们一起死!”邱天涯黛眉轻蹙,声音无比清亮。
阿珂眸中划过一抹光芒,心中自是一暖。
傅玹玥兀自骑在马背上,依稀听得邱天涯这话,不禁心中一动,冷冽的眸底闪过一丝柔情。
“把他们全都带回去!”
慵懒而冷漠的语气,向傅傛璃吩咐了一句,一提缰绳,便调头策马回府。
与此同时,已有士兵上前将阿珂、邱天涯、善彦靖三人扣押。
善彦靖望着如黑潮般翻涌的人群中,那骑着白马兀自远去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好奇的光芒——莫非此人便是傅琰的长子,傅玹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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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傅玹玥连夜替傅傛琦运功疗伤,又给他服用了“紫心丹”,总算护住了傅傛琦的心脉,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只是,傅傛琦自此以后便要落下了胸闷气喘的病根,终身难愈。莫说将来带兵上阵,饶是行房事只怕亦有心无力了!
此是后话,不提。
只说傅琰暂时离开京城,如今出了此等大事,王府内事务自然重新交由傅玹玥话事。
原本傅傛璃以为傅傛琦不过受了轻伤,像往日那般能瞒天过海,遮掩过去。谁不想,这次傅傛琦竟伤得这般严重。
傅傛璃心中自然是又愧又怕!
李心瓶唯恐老夫人和王爷怪罪,便先一步罚傅傛璃在清辉园“面壁思过”,直到傅傛琦能下床走动为止。实则明为处罚,暗是保护!
袁孟君得知儿子自此以后便身患残疾,顿时在傅傛琦床榻边嚎啕大哭起来。
她一向争强好胜,如今自知争夺王位无望,一切希望付之东流,竟一夜之间尽显容颜憔悴!
眼见天色渐亮,袁孟君贴身侍婢小梨才柔声劝道:“二夫人不如回去歇会罢。二公子兀自昏迷着,您再守在这里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