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不全一声通传,只见上官宛如身着秋香色绣凤穿牡丹大长袍,神采奕奕,款款走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上官宛如翩翩褔身,向傅太后行了一礼。
“免礼!”傅太后右手微微抬起,脸上是宠溺的微笑。
“谢母后!”
起身间,闵云舒、何容华、洛婉容、陈芳仪亦齐齐起身向上官宛如行了礼。
上官宛如美眸闪亮,目光霍地落在闵云舒的身上,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不及开口,只听傅太后悠悠吩咐道:“大家都坐罢!”
上官宛如抿唇向傅太后唱喏一声,然后剜了闵云舒一眼,施施然入座。
“今日哀家有两件事情要宣布……”傅太后悠悠开口,目光如流水般扫向众人,“傅婉仪之前触犯宫规,哀家念在她刚刚入宫不识规矩,且又是初犯,因此以怀仁德之心从宽处理,只留她在偏殿学习,静思己过。如今傅婉仪既已幡然醒悟,从即日起,便搬去麟禧宫罢。这原本也是皇上的意思……”
听到这里,上官宛如、何容华、洛婉容皆僵了一下,望着闵云舒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憎恶。
如此,以后岂非是她的翻身之日!?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未免来得也太快了罢!
“还有一事……”傅太后继续宣布:“哀家如今年事已高,既要辅佐皇上朝政,又要兼顾后宫要事,实在分身不暇。况且皇后助哀家协理六宫的日子已经不短了,是时候应该独当一面了。”
上官宛如美眸微闪,只见宿兰依已捧着一个红漆托盘走来!
托盘上,是一个雕刻着凤头的、拳头大小的翡翠。——那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凤印!
上官宛如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目光只一瞬不瞬地落在凤印上,仿佛孩童见到糖葫芦一般,眼神闪闪发光。
“今日哀家便将这枚凤印交给你……”傅太后慈蔼地凝住了上官宛如一眼,然后目光扫向众人,扬声接着道:“从即日起,后宫一切大小事务,便全权由皇后负责。皇后仁德,可哀家却是不许这宫里乱了分寸。但凡让哀家知道,有人乱了嫡庶之分,就算皇后宽恕,哀家也绝不容情!你们可都记清楚了?”
她的声音虽然懒懒的,但忒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仪!
众人闻言,皆起身跪伏:“奴婢(嫔妾)谨遵太后懿旨,定以皇后马首是瞻,不敢僭越!”
上官宛如唇角扬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施施然起身,双手捧过宿兰依呈上来的凤印,转而交给身后的段凌香保管,褔身道:“多谢母后!儿臣一定尽心竭力,不负母后期望!”
“嗯!”傅太后点了点头,懒懒地道:“你们都散了罢!”
众人齐声唱喏,于是纷纷退出前殿。
傅太后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眸底的一抹阴暗才悄然浮现于面。
宿兰依见周围已无旁人,不禁鞠身上前,低低问道:“太后这么做,会不会置皇后于险地?”语气略有些担心。
“哼,怕什么?”傅太后懒懒地道,声音甚是冷冽,“只要不是皇后动手,宫中任何一人除掉傅皓雪,摄政王府也怪不到皇后头上去。而到时皇上和朝中其他大臣,亦不过只会觉得皇后无能罢了。哀家大不了治皇后一个监管不力之罪,趁机收回凤印便是。”
轻飘飘的语气,甚是不以为意!
“太后高见!”宿兰依抿唇一笑,眼底划过一道锐利而诡异的寒光。
如今太后故意放傅皓雪回麟禧宫,再加之有皇上的宠爱,必定激起后宫其他嫔妃对傅皓雪的不满,而想尽办法将她除掉。
而太后如今将凤印交给皇后,撒手不管后宫之事。饶是傅皓雪死于非命,摄政王府要追究,也不会将这笔账算在傅太后的头上,最多只会对皇后的管制能力有所质疑。
如此一来,既可以除掉傅皓雪这个心腹大患,又可以独善其身,继续得到摄政王府的支持而不被怀疑!
太后这招“借刀杀人”,可谓高明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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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宛如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踱出了越阳宫殿。
何容华与洛婉容的怀翼轩不同方向,因此便双双向上官宛如跪拜告退了。
闵云舒由金不全引着回麟禧宫,只得与陈倩蓉同行,跟在上官宛如身后。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自画廊穿过,步入御花园。
上官宛如突然回身,美眸凝住在闵云舒的身上,唇角扬起一丝冷笑:“真是恭喜傅婉仪,这么快就从“冷宫”搬出来了。”
不及闵云舒开口,上官宛如又很快说道:“哎呀,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哀家说的‘冷’指的可是环境。傅婉仪可千万别断章取义!”
慵懒的声音,含着一丝戏谑的冷意。
“皇后娘娘说笑了。”闵云舒垂眸轻笑,“如今皇后娘娘执掌凤印,应该是嫔妾恭喜皇后娘娘才是。”语气甚是恭顺。
上官宛如揶揄地白了闵云舒一眼,懒懒说道:“傅婉仪入宫不过才短短数日,想必对宫中之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罢?”
“请皇后娘娘赐教。”闵云舒垂眸说道。
上官宛如唇角兀自勾着笑,只是这笑意甚冷,“那麟禧宫,以前住的是难产而死的邹贤妃。而邹贤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想必不用哀家多说,傅婉仪应该在宫外亦有所耳闻了罢?”
“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皇上让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