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伟大的理由!好冠冕堂皇的借口!”闵云舒冷冷一笑,“既是如此,臣妾便告退了!”说罢,褔身向司徒灏祯行了一礼,便往外走。
司徒灏祯伸手一探,轻轻拽住她的胳臂,说道:“不如今晚,你留在逸心宫陪朕。”
“臣妾身体不适,今晚不便服侍皇上,还请皇上见谅!”闵云舒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不及司徒灏祯开口,已迈出殿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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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盛国夏夜的星空是那么美丽动人,那么富有神秘感。
银河静静地淌在夏夜的星空中,灿烂的星群不停地闪动,像是无数漂在河上的航标灯。
这夜出奇的静,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没有。
邬谨诚躺在床上,睡意阑珊的双目只是望着浅紫色的床幔。
元宵兀自立在一旁,不禁鞠身问道:“可是光太亮了,殿下睡不着?要不,奴才再灭两盏?”
“不必!”邬谨诚蓦地翻身坐起,目光扫向窗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丑时刚过。”元宵柔声答道。
邬谨诚眸光微转,下床自木施上取下外衫,便自行穿上。
元宵眸光一闪,忙问道:“这么晚了,殿下还要出去?”
“反正也睡不着,本王想到处走走!”邬谨诚淡淡地回了一句,神色甚是平静,只是整齐修长的剑眉蕴含着一丝忧郁。
“殿下是在担心卫矛和闵姑娘?”元宵鞠身,低低问道。
邬谨诚闻言,目光斜睨向他,眸中的忧郁似消退了一些。
“你这个鬼灵精,本王果真是一点心思也瞒不住你!”语气听起来,似有了一些欢愉。
元宵扯了扯唇角,“殿下白天虽然劝奴才不必担心卫矛,可奴才跟着殿下身边这么久,岂会不知殿下的心思?”
邬谨诚不答,只道:“其实不止她们俩,还是申紫瑜!申伯中如今卧病,申紫瑜虽然已继承东阀君之位,但身体还未复原。加之她在申家的地位,本王担心申家三子会有所行动!”
元宵咀嚼着邬谨诚的话,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自窗棂飘进来一些声音,远远的,很是喧闹!
“走水了!”
“走水了!”
“来人啊!快救火啊!”
……
邬谨诚长腿疾迈,踱至屋外,循声望去,声音竟是从申紫瑜的北苑传出!
“走,去看看!”
他沉声吩咐一声,不待元宵回应,已急急迈出院子。
元宵忙快步跟上,与邬谨诚一路沿着回廊往申紫瑜的房间去。
只见不少下人,提着水桶进进出出,神色甚是惊慌。
邬谨诚拉住一个小厮,问道:“出了何事?”
“回殿下,是瑜小姐房里……失火了!”
不及那人说完,邬谨诚面色一沉,已一把将他推开,自圆形的石拱门进去,朝申紫瑜的闺房跑去。
元宵暗叹一声,忙追了上去。
远远地,便见火光四射,映红了上面的星空。
无数的身影在奔走着,喧闹声,叫喊声,脚步声……混在风里,钻进耳朵。
邬谨诚上前见申家三子皆在这里,指挥众人救火,不禁问道:“申紫瑜呢?”
申家三子向他打恭,行了一礼。
“紫瑜还在屋内!”申谦光说道,“这么大的火,只怕已经……”
说到这里,他便只是摇头叹气,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表情看起来十分哀伤。
邬谨诚眉心一蹙,探手将旁边一个小厮手中的水桶接过来,自头顶淋下来。
申家三子皆是怔,忙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水沾湿了鞋袜。
心神稍定,只见邬谨诚已脱下外衫罩在头上。
申家三子皆心中一颤。
申谦光忙上前问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莫非殿下想要进去救人?”申谦明急急问道。
不待邬谨诚回答,申谦化已蹙眉劝道:“这么大的火,只怕紫瑜已经凶多吉少了!”
“就是!”申谦光附和道,“殿下千金之躯,千万不可以身犯险!”
邬谨诚眸光微闪,却不回答,如疾风一般便朝火场冲了进去。
元宵心尖一颤,只双手合十祷告。
申家三子面面相觑,眸底皆划过一丝担忧。
以洛静王的武功,全身而退并非难事。只是……不知申紫瑜是否已经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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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说申紫瑜兀自躺在绣床上,气喘吁吁,一张苍白的瓜子脸此时被火光映得通红。
她原本挣扎着想要下床,可惜浑身软弱无骨,依然没有半分力气!
“来人……”她提着一口气,柔柔地唤了一声。
然而,耳边听到的依然只有烈火在风中呼啸的声音。屋外的嘈杂声,似乎越来越远……
申紫瑜倔强地咬着唇角,努力想要爬起身来。
忽然,头顶传来“呼”地一声。
抬眸间,只见屋顶被烧断的房梁,像一个巨大火棒轰地掉落在床榻前,顿时唬得申紫瑜猛然一跳。
“申紫瑜!”
火场中,忽然响起邬谨诚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梦一般!
循声望去,只见熊熊烈火中,邬谨诚披着一件绛紫色的外衫,如天神降临一般。
申紫瑜心中一喜,想要开口,却被烟雾熏得咳嗽起来。
邬谨诚眸光一闪,扔下手中的衣服,施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