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闵云舒轻笑一声,“人死如灯灭。她生前尚且不是傅太后的对手,死后还如何报仇?不过是‘有心之人’,故意说出来,扰乱人心的罢了!”
冰刃冷眸微微一闪,问道:“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夸大其词?”
“造谣?本宫看来,倒是未必。”闵云舒美眸微微一转,淡淡说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有人将二十几年前的事挖不出,旧事重提,并非是想替萧美人昭雪,而是想给傅太后抹黑。”语气甚是冷静而理智。
锦彩眸子微微一闪,不禁问道:“这个人,莫非是皇上?”
闵云舒轻轻一笑道:“先皇又不许史官记录萧美人之事,更不许宫人议论。皇上还不到二十岁,又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反而是彤璎太后,刚刚从天水湖被释放,紧接着宫中便传遍对傅太后不好的传闻。况且彤璎太后对傅太后恨之入骨,除了她之外,本宫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娘娘之前与世子见过彤璎太后,她当真能与傅太后抗衡?”冰刃眸底划过一抹疑问,语气有些不确定和隐隐的好奇。
闵云舒莞尔笑道:“傅太后如今纵然有摄政王的支持,但在朝中已无实权,要想翻身并非易事。皇上刚刚执掌龙玺,便册封彤璎太后,将她迁出天水湖……很明显,他们很早便已达成了共识。”
闵云舒淡淡说道:“也许一个彤璎太后未必是傅太后的对手,但是她背后还有皇上的支持,情况则大大不同。更何况,傅太后身为皇上‘生母’,皇上若要对付傅太后,假手于人自然是最好不过!否则朝堂之上,定会对皇上有所异议。”
冰刃颔首问道:“娘娘分析得极是!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闵云舒抿唇一笑,美眸如夜空中最闪耀的明星,“坐山观虎斗!”
※※※※※※※※※※※※※※※※※※※※※※※※※※※※※※
只说相国府接到圣旨后,上官玺和傅明珠夫妇二人喜不胜收,不但打赏了来宣旨刘荣,而且连同府中上下的家奴一并打赏了一个月的月利。
相国府内,无人不心花怒放!
上官玺吩咐厨房做一顿喜宴,打算与傅明珠夫妻对饮一番,亦算是庆贺。
待摒退左右,上官玺才双掌在胸前一拍,相互轻轻摩擦着,脸上是欢喜的笑容,向傅明珠笑道:“如今皇上亲政,而我又被封为‘相父’。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呐!”天生温沉的声音,有种难以掩饰的欢愉。
“可不是!”傅明珠的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虽说只是‘相父’,但好歹有一个‘父’字。欸,老爷,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上官玺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身子不禁一怔。
正要开口,忽然见管家踩着碎步进来大殿来,含笑说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位公子求见。”
上官玺和傅明珠皆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眸底皆划过一丝疑惑。
“会不会是朝廷中人收到消息,赶来给老爷你祝贺?”傅明珠低低向上官玺问道。
上官玺瘪嘴,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应该没这么快。”
眸子微微一闪,上官玺抬眸又向管家问道:“他可有说,他是什么人?”
“这个他倒没说。”管家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高了分贝道,“不过那位公子说,他与老爷是本家。”
“本家?”上官玺眸光一闪,不禁转头看向傅明珠,神色愈发疑惑。
傅明珠眼珠微微一转,于是向管家问道:“那位公子是何样貌?”
“要说起那公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管家言语轻松,“而且奴才看他一袭华服,气宇轩昂,非富则贵的样子。想必,是哪位王孙贵胄亦未可知。”
傅明珠和上官玺闻言,愈发疑惑不解,更不敢随意得罪了。
于是上官玺淡淡吩咐一声:“你去请他进来。”
管家颔首应喏,于是退出大殿。
傅明珠与上官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用眼神交流。二十年的夫妻,自然心照不宣。
于是傅明珠轻轻向上官玺点了点头,便转身自大殿的偏门出去,避一避嫌疑。
只是傅明珠心中又些好奇,又有些不放心,于是悄悄立在窗外偷看……
※※※※※※※※※※※※※※※※※※※※※※※※※※※※※※
不一会儿,只见管家领着一个身着深绿色锦服的少年进殿。
少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直泻腰间。前面几缕青丝只用一个白玉冠束起,露出一张白皙俊魅的瓜子脸,干净而爽利。
傅明珠在窗外见这少年,心中只觉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在纳闷之时,余光却少见上官玺一脸惊喜的表情,翕张着嘴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皇……”
不及上官玺跪拜行礼,司徒灏祯已抢上前来,双手捧住上官玺的双肩,含笑问道:“上官大人,别来无恙罢?”
只见上官玺望着少年不住地轻轻点头,双目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一副几乎喜极而泣的神色,管家和傅明珠脸上皆闪过一抹诧异。
上官玺伸袖抹去眼角的泪水,向管家吩咐道:“你先下去罢。”
管家闻言,于是唱喏一声,施施然退出房去。
上官玺眼见管家走远,这才跪伏道:“臣上官玺,参见皇上!”
傅明珠闻言,心中猛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