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张氏看看她的女儿,那眼底的青色,那憔悴忧郁的神情,以前那个开心果真是不知道去哪里了?屋子的里的众人除了那只有八九岁的晓兰,晓禧之外,剩下的那些成年人,心里都是很沉重的。
这些人内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矛头无一不是都指向了尚且还坐在雪地上,不知所措的欧阳咏贺。家里多了他,少了李云雨,本来就是所不出的不正常。难道是他当真认不出晓杰来,这个畜生,真是该千刀万剐。
那个罪魁祸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天要塌了。他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是又惊又怒。惊喜的是他的爱人失而复得,怒的是这么长时间,他都像个傻子似的,就在这里表演着他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些看戏的人,明明都知道前因后果,就独独瞒住了他一个人。
雪还是簌簌下着,给大地披上银装,但是好像也给欧阳咏贺挖好了坟墓,要把他埋葬在这个苍茫大地上,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原先的计划就像是最好笑的玩笑一样,就那样不堪一击,过早的夭折在摇篮里。
“哈哈,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做了什么孽?”欧阳咏贺大吼一嗓子,使得那落下的雪花都有感应一般,都远离开这个危险的人。一夜的激情,使得欧阳咏贺体力严重透支了,他踉踉跄跄的前行着,就要去追随着那一家人,做最后的努力。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就像是这大雪一样,来得太过突然。打的欧阳咏贺措手不及,来不及考虑以后的事情。但是来到了晓杰居住的钟灵毓秀阁。这钟灵毓秀四个字,被他在内心里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次,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人。
跌倒在晓杰门口,他没有进入的勇气,也不敢解释,就那样任由雪水浸湿了那狼狈不堪的衣衫,那紫色宝象花团花织锦袍子,在雪水的氤氲下,变成了血液一般的颜色,使人触目惊心,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人能够带走他。
“夫人,欧阳大人就在门口,说有事情要问你,他待了很长时间。衣服都湿透了,你看看怎么办?”杨嫂子看着面上其乐融融,但是气氛相当诡异的一家人的午餐,她低伏在晓杰耳边,慢慢的说着。
晓杰起身,慢慢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雪,心底一片冰冷。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她爹娘弟弟的到来,使这件事情更加复杂化。原先欧阳咏贺不知道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虽然她的身份不难查出来,但是至少欧阳咏贺没有想到这里,等到李云雨请到圣旨,那他们就可以离开,现在呢,注定是羊入虎口,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你请他离开吧,等我有时间了,就去找他慢慢的解释。”晓杰把那个解释二字咬的很重,就像是从肚子里翻出的声音一般,就像是要把人放在嘴里咬碎嚼烂那种感觉。
“爹娘,舅舅,舅母,你们不要放筷子,使劲吃啊,不用等我。我心在吃不下,在等饭菜就凉了,就不好吃了。”晓杰就那样站在窗前,她不敢回头,深怕父母看到那磅礴的泪水,她实在是阻止不了眼泪的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