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看见了殿中的雪衣男子,眼睛一亮:这不是雪苹楼的楼主吗?他曾经见过画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他早想会会这人了,最好逮着,邀功。
看他怎么嘚瑟。
顾非的功夫不是盖的,他突然奔着那人就去,只是还未近身便被身后的老者拦住,两人你来我往,斗做一团。
老者功夫高,但年纪大。
顾非人年轻,又是武痴,竟然跟老者势均力敌。
老者眼中的神色越加凝重。
禁卫军自然是保护好楚辞,瞧见宫映雪又待动作,均拿着家伙对准了他。
前面的刀尖划破他雪白的衣裳,冒出一点点血迹,他恍若未觉,只呆呆地望着两人牵着的手。
宫映雪全身似乎有淡淡的光波在流转,双目已经变得血红,九公主对这样的眼睛似曾相识,曾经他要杀自己时就是这幅样子。
这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如同地狱而来。
她本来很害怕很害怕的,可这人宫映雪呀……
不,不是宫映雪。
她逮住楚辞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面冲去:“赶紧跑,快~”
明明刚刚还没有力气站起来,可想到宫映雪现在的状态,九公主的心就提了起来。
拽着楚辞抬脚跑得飞快。
楚辞没有问为什么刚刚还准备去死,现在就要跑,只被她牵着跑到了外面,刚刚平静的血气又翻涌起来。
才将将跑到外面,便被寻来的鹰空扶住两人支撑不住的身体,一声巨响,身后的屋子瞬间被震飞,接着房顶压了下来,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便被压在了下面。
轰隆隆,万物倾,天地暗。
如一副气势磅礴的水墨画,就连飞腾开的灰尘都像那滴入水中的墨汁一点点扩散。
画的是人间苍凉,江山疮痍。
须臾,从塌的屋顶上方飞出两人,接着又飞出一人。
漫天灰尘中,是那老者带着宫映雪离开的背影。
惊慌,仓促不如来时的清冷。
外面夕阳正好,把一切都笼罩在一团红光中,也照在两人血迹斑斑的身上,恍若隔世。
九公主回眸一瞥。
那一眼,满是复杂,见他离开,心头是前所未有的空,不禁追出一步。
楚辞拽紧她的手,好看的眉头轻蹙:“定城。”
这一声饱含了小心翼翼,却又让人感到他隐忍的坚强。
九公主的心突然很累很累,不管是爱,是恨,是想念,是不舍,是怨恨,是纠缠……都罢了,这份情,沉重,苦涩。
她早该割舍,为何还要藕断丝连,是因她不甘还是因他不愿意,执着过去,执着曾经那一丁点的美好相处时光……
现在只想远远地离开,天涯海角,从此不再相见。
她转头看向楚辞,突然洒脱一笑,满目的星星点点,亮得惊人。
外面,被顾非带着的人团团绑住的几人,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废墟。
九公主似乎有感,转头望去,便看见众人惊骇的目光。
九公主缓步走过去,看着中间的瑞郡王和楚韵,想起之前游湖,就是这两人一个绊倒她,一个踢了一脚,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游水……
“把他们两个给我丢在湖中。”
众人:“……”啊?这里有她发号施令的权利吗?
楚辞瞬间明白九公主是要做什么。
楚韵皱眉:“你是谁,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九公主伸出手,指着瑞郡王和楚韵:“我说把他们两人丢到湖水中,如果他们浮起来,又把他们的头按下去。”
她声音中带着冷冷的寒气,与她柔和可亲的面容极不相符,这声音令周围的人打了个寒噤。
感觉自己也被人丢在了水中一般。
楚王的禁卫军自然是不会听她号令的。
鹰空凌空而起,抓着两人的衣服领子,第一下,没有飞起来,鹰空一时间忽略了瑞郡王的体重。
于是他放下楚韵,只抓住了瑞郡王,这次没有丝毫问题的把如同乌龟在乱摆动手脚的瑞郡王仍进了湖水中。
溅起了巨大的一个水花。
楚韵的脸瞬间扭曲:“你们还真敢,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楚国的郡主,那个人是我的哥哥,郡王,你们好肥的……”
还没有说完,便被鹰空甩进了水中。
两人不停地挣扎,呼救。
众人身体一寒,呼吸集体都弱了几分,这时候也才睁眼瞧了瞧这个站在楚公子身边的人。
九公主笑:她都想杀这些人了,还管你是谁!
……
老者带着宫映雪回到所住的地方。
放在床上后,来不及让人给他换身衣服,急忙去把任神医给找了来,他一直没有出去,呆在这府中。
这些人胁迫他来医治,他本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毕竟楚王是让他医治荣国来的那人,后来那中毒的姑娘恳求他帮忙医治这人,她那里留下解毒的药方就可,不必每天都过去把脉,他这才住进了府中,因为这些人务必要他确保随传随到。
任神医还没有跨进门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那人。
这人不是好惹的,脾气也不好,所以他也不啰嗦,急忙上前诊脉。
甚至还跑了两步,生怕诊断慢了,小命就玩完。
“怎么样?”老者声音嘶哑,以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样子,此刻也有些慌乱。
任神医摇头:“不好,之前就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