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战场上尔虞我诈。
吕洛带兵在边境防守,她在后方等着他们得胜的消息。
胜是胜了,但是吕洛在前方也脱不开身。
有一天夜晚,卫律带着人偷偷潜进她的所在的营帐,敲晕了,连夜出驻扎的地方。
再过了一段时间,她便被人带到了卫国的皇宫。
卫律生得fēng_liú倜傥,潇洒多姿,最开始,她也有想过若是跟此人在一起会是什么光景。
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是小九,从不会把心交托在没有希望在一起的人身上。
卫律如是,后面的吕洛也是。
她没有归属感,谈不上有多喜欢,勉强算得上有好感。
这人如此带走她,她是一大国的公主,如何还没有一点骄傲,越发不待见此人。
卫律把她安置在金屋,在最初回到卫国的当晚,那人就在屋中强行要了她。
如何让她不恨!
想她堂堂一大国受宠的公主,最后竟然被两个男人争来抢去!
何其可笑。
卫律几年不曾回卫国,这突然回来,还带着一个女人,众人都在猜测她是谁。
得知自己只是一个没名头的女人时,这些人疯了一般,不管是谁逮着机会就来羞辱她,欺辱她。
更可气的是,卫王怕她迷惑卫律,让卫律带她过去见卫王,许是真的有几分惑人的美貌,又或者那卫王太过担心卫律的前途。所以卫王竟让卫律把自己送给他。
没有身份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低贱和可笑。
她自然是不从,昂头走开。
卫律得到了她,且她一直没有拿好脸对着卫律,她早已经不是卫律心头宝,也不是荣国的明珠,被人这么送来送去,卫律觉得在她身上付出的东西,早已经超出了获得的,现在把她送出去,换一个他听话又孝顺的名头,是划算的。
当晚她就被卫律强行留在卫国宫中,在她无措之时,几个太监带走了她。
后来她便到了这里。
……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公子……”旁边秋叶细甜的声音拉回了宁月的思绪。
她抬眸便看见了秋叶搅动着碗里的汤汁,在旁边老者的示意下,颤抖地走上前,喂给床上的人。
恨这人吗?
他搅动皇城风云,让宁氏遭逢此变,最开始无疑是恨的。
可现在,她怎么会恨。
那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小九呢,为何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
宁月压下心头的疑问,只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问。
浓烈的药味传来,宁月忍不住心头想要呕吐的感觉,忙跑了出去呕起来。
片刻又茫然的向任神医所在的地方走去。
老者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宁月在任神医的屋门外徘徊,最终没有勇气移步进去。
浓烈的药香味飘出来,宁月再次没有忍住心头恶心的感觉。
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心头方寸大乱。
几日后,宫映雪睁开了眸子,昏迷前的一切在脑中回想,他暗中恼怒,这一激动,唇角留下一丝鲜血。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自己的气息。
这功力反噬得太厉害,他现在气息微弱,想来也是活不长了。
反正都活不长了,要不把那人一同带着?
想着想着随即笑出来:带着干嘛,把他父亲再气活吗?
还是安排族人以后的活路吧……
他起身,走出屋中,外面有些冷,一美人坐在园中,长发披散,身姿婀娜。
宫映雪有瞬间的恍神:这是……
宁月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回眸,便看见雪衣男人立在屋檐下,如同谪仙。
她抬步走过去。
宫映雪望着她走近的身影,浑身都是冷冽的气息。
“你醒了?”宁月问道。
两人都是容貌极盛的人,此刻站在一处,把这一方小院耀得如同仙境一般。
宫映雪虽带她回来,可自认没有好脾气到跟其他宁氏女搭话的地步,若不是看在她是黑丫头在乎的人,他根本不会关心她在哪里。
宁月现在是什么也不在乎了,她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定定道:“你帮我一个忙。”
宫映雪冷笑,赏了她一个眼神。
宁月没有在乎他的眼神,她转身望着天边的一抹云彩:“你帮我把肚子里的东西去掉。”
她脸色平静而又悠远,声音淡漠如冰霜,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宫映雪诧异地望着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手伸来。”
宁月敛目,在他对面坐下,伸出皓腕。
宫映雪诊了一会,放开那同样冰凉的手:“很健康,为何要去掉。”
宁月一笑:“不是期待而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喜欢人的,何苦要留下来,徒惹烦恼。”
宫映雪微愕,突然想起了自己,唇角带着一抹凉笑,良久感叹:“是啊,本就是孽障,就算是生下来,爹不疼娘不爱的也是活受罪。”
宁月背脊一颤,捏紧了手指,没有说话。
她拿什么养活,就凭这个容貌?
她向来自私惯了,绝不会为了他人而牺牲掉自己,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成!
她望着宫映雪眼神坚定:“不知雪公子可愿意帮我这个小忙。”
宫映雪瞧见她黑亮的眸子,再次有些恍惚。
半晌才道:“会很痛的,还会去掉半条命。”
“痛只是一时,若是生下来,说不定会痛半生。”
宫映雪一笑:“女人要是凉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