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雅间中的独孤伽罗确实是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透过幕帘看到愁眉不展的杨坚与吃惊到极点的常歌行独孤伽罗的心情就更加好了。
经过常歌行的治疗,独孤伽罗旧珂已去,全身的细胞都焕发着无限生机,似乎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几年,又重新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啊六、小七!”独孤伽罗对身边的两个少女问道:“你们可知为娘最痛恨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小七挑着脚嚷呼道:“娘亲最痛恨父皇对那些小宫女眉来眼去!”
“讨打!”独孤伽罗伸手作势要打,小七急忙躲到阿六身后:“六姐,快救救小七,娘亲要打我!”
阿六在小七的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轻笑道:“谁让你调皮了,活该!”
“你们都欺负小七,娘亲你倒是说说,你最痛恨什么啊!”小七努着嘴不依道。
“娘亲最痛恨的就是——”独孤伽罗将目光投向雅间外的杨坚与常歌行父子,接着道:“将女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出来鬼混的!”
小七灵气的大眼睛四下转了转,小脸学着独孤伽罗的模样沉着道:“小七也最讨厌兄长们抛下我自己偷跑出去玩!”
只是配上还有些稚气的脸蛋,显得不仅没有丝毫威压感,反倒有几分娇憨,多了几分俏皮。
“我这就找二哥算账去!”小七嘟囔着走出了雅间,独孤伽罗也不做阻拦,今天出宫本就是兴致所使,杨坚想要微服私访她当然不能横加阻拦,,只是给这个皇帝提个醒儿,万事都有个度,不要太过!
常歌行正在想自己的娘亲为何突然造访杜康居,若是仅仅为了监督杨坚而来,那老爹这个皇帝当的确实有几分窝囊。
一个黄衣小少女自雅间探出头,然后一路小跑的来到常歌行近前一把抱住了常歌行的胳膊,然后使劲儿的摇啊摇的:“二哥,微服私访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你怎么不带上小七啊,太不够意思啊!”
小少女满脸埋怨的看着常歌行,悄声问道。她虽然娇憨,绝对不是痴傻,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明言。
落在了众书生眼中却完全变了味道,雅间中女子显然与常歌行是旧识,此时正在满脸幽怨的看着常歌行,似乎还在拉扯,简直就是最为经典的负心汉与痴心女!
书生们一个个愤愤不平,目色赤红,都在诅咒常歌行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白辜负了美人恩。
常歌行脑子一阵短路,将数月来的点点滴滴回放了一遍,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正在对自己撒娇的小少女。
杨坚皱着眉,低声训斥道:“小七,赶快回去,大庭广众的也不嫌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你们一个是我父皇,一个是我皇兄。刚才母后可是说了,最讨厌你们这些男人将女人丢在一边,自己来逍遥快活!”小七不满的辩驳道。
“都是你母后给你惯坏了!”杨坚气道。
“就是母后惯的,父皇你想怎样?”
“你。。。。。。简直岂有此理,一个女孩子家整天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常歌行看着杨坚气极而无奈的样子,心下不禁觉得好笑,独孤伽罗完全就是杨坚的魔咒,惧内之名可是货真价实的。杨坚若是脱了这身皇帝行头,放在前世绝对是居家好男人。
至于眼前这位小少女,常歌行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虽然没有真的见过面,但独孤伽罗的几个子女他还是做了功课的,毕竟都是自己名义上的手足。
这位自称小七的女子正是独孤伽罗最小的女儿,排行老七的琼花公主。命运一说常歌行从来不信,但这种冥冥之中的勾连却是真实存在的,一股发自内心的宠溺之情自常歌行心中升起,有这么一个调皮的妹妹似乎也不错。
“琼花,你怎么能这样和老爹说话!”常歌行拍着琼花公主到自己肩头的小脑袋,教训道:“记住,男人要的是面子,总这样下去小心嫁不出去!”
杨坚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感慨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小七显然不怎么同意常歌行的看法:“母后不也嫁出去了嘛!”一副要以独孤伽罗为人生目标的模样。
纵观中华历史,如独孤伽罗这般成功的奇女子也就那么几位,大多数想要特立独行的女子下场都不怎么好。
常歌行拉着琼花公主坐下,语重心长的道:“小七,要想家庭和睦,作为女子在外人面前就要给足男人面子。咱们老爹虽然嘴上不敢说,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老妈呢!”
琼花公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子普遍早熟,但谈婚论嫁还是早了些。
杨坚挺直腰板正仔细听着,心中对常歌行大加赞赏,自己多年闷在心中的话终于有人替自己说出来了。
待听到常歌行最后一句话,杨坚脸色巨变,慌忙的看向雅间,唯恐独孤伽罗听到。家有悍妇,心中没有抱怨是不可能的,但万万是不敢说出来的。
“英儿,你怎么能这样说,会教坏琼花的!你们母亲虽然有时严厉了些,但句句在理,为父自然要听的,心中哪能有抱怨呢?”
杨坚故意将声音调高了三分,语气诚恳之极、正义凛然之极。
常歌行鄙夷的看了一眼杨坚,这位皇帝陛下惧内竟然惧出了新水平,实乃天下妻管严的楷模。
琼花公主平日身居宫中,要不是今天独孤伽罗出宫,依照宫规她是没有机会出宫的,她左右看了一下那些正在装模作样吟诗喝酒故作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