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陈宣华无语,依旧沉浸在陈叔宝之死的悲痛中。常歌行微闭双目、正襟危坐,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左右摇摆。
作为王爷的座驾这辆马车当然是豪华至极,打造马车用的是檀木,自然而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省去了马车中燃香的麻烦。内里更是宽敞无比,左三层右三成的铺着数十层皮毛,若是放在前世,也算得上是真皮座椅了吧。
只是缺少了减震装置!
想到这里,常歌行总有些唏嘘,若自己不是阴差阳错成了杨广,而是成了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单凭着减震器这一项发明,就足以在大隋朝开创最大的车行,想来富甲一方完全不是问题。
奈何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大隋的晋王殿下,有这个身份压在头上,就注定了自己不能消消停停的过日子。晋王这个称号,看似尊贵无比,实际上却是过河的卒子,只能上前不能后退半步。上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向后却是深不见底的乌江。
“殿下,奴家方才若是求你杀的人是当朝太子,你可会答应?”陈宣华一双俏目看着常歌行问道。
“佳人有求,不妨先答应着!”常歌行没有睁开眼睛,开口道。其实现在关键是太子一直想要他的命,而坐以待毙却不是常歌行的性格,若是不小心将这位张狂的太子殿下给弄死了还是很有可能的。
“奸滑!”陈宣华丢下两个字后,便幽幽低头,道:“逢年过节我可以去兄长的坟上烧些纸钱吗?”
“父皇虽然对陈叔宝宽仁,但这并不代表着便对陈氏皇族完全没有芥蒂。陈叔宝既然身死,就让他安心的去吧,作为陈氏皇族血脉的你,安心待在晋王府,天塌下来由本王给你顶着!”
常歌行虽然没有把话挑明,聪慧如陈宣华却听出了其中意味,给陈叔宝上坟,还是不去得好。
“要是殿下你顶不住呢?”陈宣华反问道。
“天,总是要人给捅破的!”常歌行依旧没有睁眼。
“大隋的天,不是殿下的天吗?”陈宣华继续问道。
“最起码不是本王期望的天!”常歌行睁开眼,挑帘看向窗外。有买卖人叫买叫卖;有寒门书生坐在街边的青石上苦读;有豪门大族子弟招摇过市,眼睛不停扫视着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若是遇到惊艳的,免不了上前调戏一番;有富贾之家在酒店里大鱼大肉;有乞丐捧着半边瓷碗祈食。。。。。。
表面上风光无比、强盛无二的大隋其实已经岌岌可危,有大厦将倾之危。危机就潜伏在尾大不掉的门阀中,寒门苦读十载无颜色,而士族子弟饱食终日却可以生而富贵、生而为官。
如今的大隋只需一个导火索,便将彻底大乱。或是大隋皇室稍显颓势,那些门阀贵族或是天下寒门便会揭竿而起,生起取而代之的心思。
“王爷的天是怎么样的?”陈宣华追问道。
“本王的天。。。。。。是。。。。。。白天抬头可以看到绝色佳人淡妆浓抹,晚上可以看到佳人褪去华裳!”
“没正经!”陈宣华轻啐一口,便不再搭理常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