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突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脸蛋上狠狠地揪了一下,然后小声叫唤了一声,感觉到了切切实实的疼痛,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实实在在的现实,三原侯说,二十四天之后,我就可以报名了……
这是真的,这真的是真的,三原侯亲自告诉我,我可以在二十四日以后,报名加入大唐军事大学,到时候因为三原侯的推荐,说不定,我,我一定可以进入大唐军事大学,成为大将!然后衣锦还乡!银环!你等着我,你等着我!
看着薛仁贵的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苏宁笑了笑:“薛礼,你随我来。”
此话一出,更是叫周遭众人好一通羡慕,三原侯什么时候如此对待一个人了?反正这几日数万人里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三原侯如此对待,而这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子,怎么就如此让三原侯青睐?甚至单独带他离去?就是举荐薛仁贵的那个工作人员也不免的一阵羡慕嫉妒恨,但是看着薛仁贵一副呆萌的样子,又不由得笑出声来,连忙招呼薛仁贵和苏宁一起过去。
薛仁贵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看到三原侯苏宁对着他一脸莫名的笑意,立刻有些拘谨起来,苏宁看着薛仁贵这副拘谨的模样,不由得感到好笑:“便是我区区一个侯爵你却是如此,要是到了军事大学里面见到那些国公乃至于陛下,仁贵岂非要登时昏厥?”
听到了苏宁明显带有调笑意味的风趣话语,薛仁贵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着苏宁,似乎有些意外,苏宁又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本侯身处高位,就应当威严肃穆,见到任何人都要板着一张脸?”
薛仁贵连忙答道:“并非如此,只是,只是……”薛仁贵说不出话来了,苏宁摇摇头笑道:“你就是这样想的,莫要抵赖!好了。本侯又没有怪你,坐吧!”
薛仁贵听到“坐”这个词语,可是遍地寻不到软垫,只好就地跪坐,弄的膝盖生疼,苏宁不由得感到好笑,身后侍立的四大护卫也哈哈大笑起来,弄得薛仁贵不明所以,定睛一看发现苏宁坐在一个四条腿的物件上面,不由得郁闷不已。苏宁笑着摇头道:“对了。你是绛州人。未曾见过座椅,这是本侯弄出来的椅子,坐起来舒服一些,你且试试看。就像这样。”苏宁站起身子,又坐了下去。
薛仁贵红着脸好奇的看着苏宁的动作,然后站起身子,走到自己身旁的椅子前,一点点一点点的把屁股往下挪,很是胆战心惊似的,四大护卫笑的直不起腰,苏宁苦笑着摇摇头,走到薛仁贵身前用力把他的身子往下一按。按到了椅子上,薛仁贵大惊,想站起来,却被苏宁牢牢按住,动弹不得。薛仁贵惊讶于苏宁的力量,苏宁也惊讶于薛仁贵的力道,一下子两人都忘记了目前的主要任务……
不过很快苏宁就反应过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笑着问薛仁贵:“感觉如何?”薛仁贵猛然一惊,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椅子上,而且意外的很舒服,立刻说道:“很舒服,和跪坐很不一样,但是,觉得很舒服的,不会感到累。”
苏宁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本侯也是觉得跪坐太累人,所以私下里弄出了椅子,现在长安城正规场合还是跪坐,不过其他的私人场合都已经习惯了椅子和这种桌子,你看那些书记员不也是桌子椅子一起用吗?不会感到累,坐上一天也无所谓。”
薛仁贵低头说道:“某受教了。”
苏宁摆摆手:“什么受教不受教的,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哪里谈得上受不受教?你且放宽心,非正式场合,我很随便的,你也不要太拘谨,喊你过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这般急于进入大唐军事大学?好像都要流泪了,这可不是一个大好男儿应该做的事情啊!”
薛仁贵一愣,随后面色变得不太对劲,好像在挣扎着什么,良久薛仁贵站起了身子,朝着苏宁一礼道:“其实某有人命在身,逃亡至此,希望进入军中博取功名富贵,洗清罪孽,再行回乡!”
此言一出,苏宁一愣,四大护卫的面色也变得不好了,这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小子竟然还是个杀人犯?四人不由得暗暗提高了警惕,倒是苏宁没听说史书上有写薛仁贵在投军之前犯过人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苏宁问道:“怎么一回事,你且说出来。”
薛仁贵便把自己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最后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尤其是贼人欺人太甚,欲当着某之面凌辱爱妻,某忍无可忍,遂手刃之,其身份高贵,某开罪不起,为不连累爱妻和柳家,只有担着人命四处逃亡,幸得绛州刺史出手相助,保住柳家不失,爱妻遂得以安身,某无路可走,河东之地不能留,只好来到京城,道途中听说大唐军事大学招生,大喜之下遂来投奔,今次无路可走,任凭侯爷发落!”
这个事儿一说完倒是让四大护卫对这小子高看了几分,警惕不由的放松了,这个事儿说起来还真的怪不到薛仁贵的身上,要说这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本就是不共戴天,这要是任由贼人动手欺凌妻子,那也真的是枉为男儿了,要是不动手反而会被人看轻,不过这对手也太厉害了一些,名门望族的柳氏都难以对抗……
苏宁倒是饶有兴趣的听着薛仁贵说着他的经历,这和史书上看到的有些不同,薛仁贵的妻子柳氏出身河东柳氏,本来就不平凡,薛仁贵也出身高贵,只是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