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孝义从长安赶到庐江见到苏宁的时候,已经是薛仁贵率军离开的五天之后了,这些时间里面苏宁一边会见一些中小家族的家主,给他们一些必要的抚慰,安抚他们的内心,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接受江南的变革,一方面加紧让血滴子探查关于地下反抗集团的讯息,可是安抚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关于地下反抗集团的消息,却依旧很少,没什么进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崔孝义抵达庐江的当天晚上,两名血滴子把崔孝义暗中护送到了苏宁的住处,见到了苏宁,一见到苏宁,崔孝义就皱着眉头指责苏宁:“二郎,你为何要让薛仁贵率领大军回去押运钱财?你可知道你已经将自己陷入及其危险的境地?薛仁贵这一走,二郎身边最重要的保护力量全无,岂不是任人宰割!”
苏宁一见崔孝义的火气很大,只能无奈地笑笑:“先生言过了,最近朝廷不是打算大规模扫北吗?西突厥和薛延陀都差不多了,纵横部已经选好了理由随时都可以引起事端,工朝廷军队讨伐这些不忠不义之徒,朝廷大军集结,正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多少年的准备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彻底荡平北方草原,兄长都被命令收拢军队准备北伐,更何况其他军队呢?
此时,北伐才是大事,我这儿反而是小事了,为我一人耽搁朝廷北伐大计,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运送那样大量的钱财,寻常军队没有五千人以上是不能被信任的,但是五千人的军队都可以**支撑一场战斗了,这个时候若是留下两千精锐肉食军在我身边保护我一人,继而要求朝廷调拨五千人军队南下护送钱财,恐为小人所中伤。
先生也知道此事是有多大的干系,我在南方弄了那么大的动作,朝廷里不少官员都反对我这样大肆购买土地的做法,说我不顾国库空虚,还要大肆购买国家土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朝廷一声令下,这些人哪敢不从,肯定乖乖把土地奉上之类的,现在这些说法实在是很多,对我很不利啊!”
杜如晦在朝廷上为苏宁据理力争,李二陛下也表明姿态支持苏宁的购买土地的做法,这才让那些反对势力没能得逞,加上北伐大事重要,朝廷主要精力都在北伐上,没空管我这个事情,可是这个事情要是做不好,北伐结束以后,肯定会旧事重提,苏宁那个时候的情况就会很不利了,一人在江南拥兵七千,是什么主意?
杜如晦已经告诉苏宁要小心行事了,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这一千多万亩的土地实在是耗费甚巨,除了北伐之用,几乎把朝廷数年积蓄一扫而空,这里面还没有算上不打折和不算折扣的部分,那些意识不到购买土地的用处还有故意想和苏宁作对的官员那里会放过此事?一定要小心行事,就算是自己陷入危险,只要保护得当,没有生命之危,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这反而是一道护身符,个中尺度,自己把握。
杜如晦都这样说了,苏宁还能说什么呢?果断的没有请朝廷军队南下护送钱粮,而是以不敢耽搁北伐大计为名让李二陛下派遣南下保护苏宁的薛仁贵军团直接北上重新来一遍,这就算是忠心为国了,也算是一个斗争的砝码。
唉,斗争啊,那些家伙,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好,朝堂上的势力,不止一股而且如今军政分开为大势所趋,就算军方有意相助也要稍微避讳着点儿,更别说苏宁之前为了保护军方避免军政府的做法也导致军方不少将军对苏宁不满,此时此刻,尺度若是把握不好,很有可能就是灾难。
如此做法,苏宁也是无奈之举,而且苏宁更有更深一层次的想法:“我知道先生为何而担忧,我也明白,我现在身处危险之中,但是,有一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那群人若永远在暗处,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抓到他们剿灭他们,被一直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到那时可就是四面环敌了,此时若是有一举剿灭之的机会,我当然要尝试一下。
我就是最好的诱饵,把他们诱出来,只有把他们诱出来,我们才有办法除掉他们,否则他们永远藏在暗处,我等在明,他们在暗,还要费心费力时时刻刻提防着,这种日子的感觉很不好,先生,我宁愿此时身陷险境,一举击破这群贼人,也不愿意今后花费大量时间和他们暗中争斗,我也要估计到家人和庄子的安全。
我估计他们的老巢如果就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想要我的命,我一死,他们少了多少麻烦?我就把自己放在这里,我就只有三百人的护卫,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把我除掉,如果他们除不掉我,让我等来了援军,那死的就是他们了,正好,这个机会,还可以把所有心存异志的不轨之徒给吊出来,斩杀之!不过先生你放心,万一我深陷陷阱,一定会先把你送出去,你一定不会受到伤害的。”
崔孝义忧虑地看着苏宁道:“二郎,老夫担心的不是这个,老夫一把年纪了,能活到现在这条命还是二郎给的,老夫很知足了,老夫就是担心二郎啊,二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大郎常年征战在外,不谙人清冷暖,二郎费尽心血打造的局面很可能毁于一旦,两位小主人还小,没了父亲,这个家,就没了支柱。
长安的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对苏家动手,不是忌惮大郎,而是忌惮二郎你啊!二郎若出事,很快,那些被二郎震慑的宵小之徒就会群起而攻之,三原侯府能否保住还不一定,就算有其余人护着又如何?二郎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