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也不必用激将法,老夫痴长你两伦,早已没了少年血性,很久没有动怒过了。”余征也不废话,眼睛慢慢看着马车背后的五人,“少公子如此放心让后面五人接近马车,难道不担心里面的人受伤吗?”
“余馆主说笑了,马车上的家徽,想来您是认识的。”陆远淡淡说了句。
“这么说也对,大名鼎鼎的眉县苏家,其大小姐肯定也是女中豪杰,我那五个兄弟,恐怕一时难以拿下她们。倒是少公子,这么自信自己能够在我五个兄弟拿下苏家大小姐前将余某人拿下?”余征微微一笑,充满了对自己的自信。或者说,痴长两伦,让余征怎么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一个年方二八的小伙子。
陆远一旁却是微微摇头,淡然一笑。
“如果余馆主不着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陪余馆主看看你那五个兄弟的结局。”陆远好整以暇,双手抱胸,倒是让余征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只见一道青光在马车后面闪过,不到片刻,已经围成半圈将马车后门围紧的五人却是齐刷刷地倒地,紧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什么!”余征见状目眦尽裂,双手不由得握紧拳头,冷汗涔涔从太阳穴上渗出,脑后亡魂大冒,无来由升起一股慌乱。显然,马车内还有高人,坐在前头赶车的陆远只是一个幌子。
就在这时,两声破空声从马车前帘子后传出,紧接着在余征身后的两个毛贼也接连倒地,脑门上各插了一根木筷子。这下子余征双腿忍不住微微打颤,心中懊恼不已,悔不该一时冲动接了这个活计,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
“这下清净了,多谢萍儿姑娘出手。”陆远对着马车遥遥鞠躬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余馆主,现在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晚辈倒是想讨教讨教余馆主的五福开碑手,万望余馆主不吝赐教!”
“陆公子,此次算是余某人……”余征赶忙伸手打算阻止陆远的动作。
“余馆主,小心啦!”陆远却是不想搭理,这个余征大小也是个地方三流势力的小高手,跟陆高是比不了,但陆远拿他来练手却正好合适,其掌力倒真是实打实练了几十年,虽然后来糅合出来的五福开碑手有些不伦不类,到底也有几十年的功力。现下若是公平交手,陆远恐怕会被压制,但如今余征乱了方寸,胜负却是未知。
眼见陆远一指点来,余征不得已,一掌拍上去,试图逼退陆远。陆远倒也干脆,不直接硬撼,转而一个侧身,一指《画梅指》中的“疏影横斜”点出,从原本直来直去的一指瞬间改变了五个方向,速度极快,直接抖出了五个指花,最后一个翻腕变向,陆远原本配合指法前行的身躯忽然一矮,右手食指正巧点在了余征这一掌的手腕脉门附近,直接将这一掌向上抬起,从陆远脑门顶上略过,紧接着左手运起一掌直击余征左胸。余征不愧为一派馆主,临危之时,左手运起一掌,横在胸前,跟陆远对了一掌,然后两人各自退了三四步,分别站定。
如此一来,陆远倒是对余征的功力有一个初步的认知,lùn_gōng力深厚程度,陆远不及余征,差距还不小,虽然无意间打通了手少阴心经,让陆远此刻功力至少增长了五年,但跟年逾四十的余征仍然比不得。但论招式的精妙程度来看,余征却是比不上陆远,陆远身兼《画梅指》、《天地玄黄手》两门手上功夫,其精妙程度都在五福开碑手之上,陆远倒是可以凭此与余征一较长短。
另一面余征则是暗暗心惊,陆远虽然年轻,内力却是比一般少年强上一筹,尤其指掌力道十分了得,虽然刚才自己左掌仓促出手,但却能够感知到陆远这一掌的掌力非比寻常,尤其那指法精妙程度竟然让自己也有些迷失,可见必是高人所传,绝非陆高这等江湖野路子能够教授的。难不成这陆远背后另有高人?否则如此精妙的指法他如何习得?
再转念一想,这陆远又是如何攀上眉县苏家这等高门大户的?若是平安镖局有此靠山,自己背后那尊恐怕也会立马纳头便拜,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将自己作为弃子丢出去顶罪,到时候背后那尊未必没事,但自己绝对是死定了……一念及此,余征与陆远争胜之心更淡了,满心想着如何将自己从此事摘脱出去,赶忙打断陆远道:
“陆公子少年英雄,余某……”
“余馆主看招啦!”陆远刚刚站稳,便又一指点出,余征心下着急,顾不得将剩下的话说完,又是一掌“喜从天降”对着陆远的手盖了过去。陆远右指点出之后,随即一招“暗香浮动”,一指上浮,抡起胳膊,以已经踏出的右脚为轴,整个人转了个圈之后继续向前点去,手指仿佛在空中画了一轮圆月。而这个时间差打得刚刚好,余征一掌拍空,新力未生,右手已然无暇顾及这点来的一指,只得左掌再度竖起,辟出一掌。
此时陆远收指为拳,力收三分,左手却是再度暗暗运劲。待到右手一拳对上余征左掌,拳掌相交之际,左手一掌狠狠劈出,正中余征右肩,将其拍退了四五步。亏得余征内力还算深厚,这一掌将其击退之后,也只是嘴角溢血,显然受伤不算太重。余征顾不得恢复伤势,赶紧擦掉嘴角的血,想来如此认个输,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终归年轻气盛,难免会有些得意,也会顾及名声不再追击自己了吧。余征想着,不禁揉了揉肩膀。
“陆公子武艺高强,余某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