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金刀王朱隼那一掌之下,朱岩的右脸也浮肿了起来,这回真正成了一个大猪头。那金刀王也光棍,知道杨觉的身份之后干脆反手教训自己的儿子,以示自己无意跟杨觉交恶。
“圣子大量,我朱隼有眼无珠,今日冒犯圣子还请圣子降罪。但请圣子饶过金刀王府一门上下。”说罢,金刀王干脆单膝跪下,向杨觉请罪。
杨觉淡淡看了朱隼一眼,然后幽幽开口:
“我妹妹刁钻机灵,倒也没事。若是有什么闪失,灭了你金刀王府一门都嫌不够,我无意取你性命,滚吧。”
“谢圣子不杀之恩。走,都愣着干啥,快走……”朱隼拉起还坐在地上的朱岩,正准备往外走出去。忽然间,回过神来的朱岩奋力甩开朱隼的手。
“我不肘,辣过黑衣银打我,李也打我!里门都七互我!”
“白痴!你自己做傻事要我给你擦屁股!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肿一边多难看啊!两边都肿才对称的嘛!”朱隼也是无奈了,这个愣头儿子他是教不开窍了,只得顺嘴说了句,推推搡搡地将朱岩拉走。
“噗!哈哈哈哈!”听到父子俩对话的陆远登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久,才停下来。这时候官家宴的掌柜才敢走过来。
“两位公子得罪了,这个金刀王的公子在临安城就是一个恶霸,又有朝廷背景,平常欺凌乡里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好在金刀王虽然霸道,平日里管束倒还算严,小打小闹不少,太大的恶事倒也不敢做。今日两位公子受到惊扰,一应用餐费用全部免单,算我官家宴的。”
“掌柜的客气了,我跟杨兄都有事,今日就打算启程。如此刚好,趁这个机会就走了吧。”陆远淡淡一笑,说了句。掌气了两句,最后见陆远坚持离去,也不多做挽留。
陆远跟杨觉回房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在一楼碰面之后,一起走向了西门。
“杨兄此行欲往何处?”出了西门,陆远跟杨觉自觉停了下来,陆远问了杨觉一声。
“舍妹顽劣,我却是为了寻她才出来的,不想在此地又被她逃了。不过她离家之前曾多次念叨着荆襄,我想应该会往那边过去。所以打算从此处往安徽,从池州入长江逆江西游,至湖南境内找找。陆兄你呢?”杨觉讷言,心思却是极为缜密,此行规划倒是很周祥。
“如此说来,咱们还能同行一阵子了。我打算前往皖南办些事情,我们可以从昱岭与天目山交接的顺溪入安徽,而后折道歙县,之后前往黟县,拐道黄山下,而杨兄则可越过黄山,北上池州。杨兄意下如何?”陆远笑着给杨觉提了个建议,杨觉稍作思考,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几日,两人便携手同行。一路上也不忘互相切磋武功,杨觉在硬功夫方面练得十分到位,而陆远虽然有《内经图》来开窍锻体,但抗击打方面能力稍微弱一些,也请教了杨觉一些这方面的锻炼方法,杨觉也不藏私,一一道来。相对的,陆远因为学习了《夜猫行》,在步法和腿法上的造诣要比杨觉高一些,时不时会跟杨觉讲解一些步法上的原理,如此两人倒是相互促进,彼此都受益匪浅。
其实陆远所做的路线规划,却是之前已经跟卢乃大商议过的。之前为了引出青萍、黄杏二人的目的,两人不得已分头行动,陆远按照原定计划向西北行进,而卢乃大则是拐道杭州一趟。故而,陆远为怕卢乃大找不到自己,便依照原定计划行进,如此多少也有点要等待卢乃大的意思。
不过卢乃大尚未等到,陆远和杨觉却是先遇上了另外一个熟人。
这一日,眼见距离顺溪县城只剩一日不到的路程,陆远二人便在途中一处溪边稍作休息。来到溪边,陆远先是将水囊清洗了一下,打了一囊清水,然后捞了几条鱼准备烤了吃。
“陆兄,你不觉得这溪边有些奇怪吗?”杨觉从靠近溪边开始就一直眉头微皱,此番不禁问了陆远一句。
“是,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总之,我们留心一些,吃完烤鱼立马就走。”陆远也感觉到异样,但却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杨觉自忖以两人的功夫,真能暗算到自己的,恐怕再小心都躲不过,也就点了点头。陆远在烧烤方面的技术那是十分娴熟的,不说别的,苏萍萍那个小吃货就能够作证。这不,还没多久,鱼香味就慢慢飘出。闻着鱼香味,杨觉的心思也微微放下,不管怎么说,填饱肚子总是很重要的。
“好你个陆远小子,吃烤鱼也不分我一条!”就在陆远二人专心看着即将烤熟的烤鱼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这一惊非同小可,杨觉登时向后拍出一掌,陆远也吓了一跳,但闻声十分熟悉,却是知道对方认识自己,反倒没如同杨觉那样警觉地出手。
来人见杨觉出一掌拍来,也不太在意,随手轻轻一挥,衣袖的一角轻轻在杨觉手上拂过,杨觉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倒,跌坐在地上。这时,陆远才看清来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修剪得十分精致的胡子跟随意扎起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淡青色儒衫之下不着内衬,脚下踩着一双木屐。不是别人,正是江湖四绝之一的南指书绝,天香神指梅暗香。
“是梅前辈!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您老人家!”陆远笑着看向来人,梅暗香虽然嘴上抱怨,却是一脸和煦的微笑。此刻,跌坐在地的杨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