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7.我们有必要再继续谈下去吗
那是一件很平常的离婚案,因为大叫"救命"的刘晶晶自从那天被盛怒之下的王大年揪着头发从挤满了围观人群的楼道里拖进了那间隔音保密的资料室,又在几个小时以后被梁冬清开着一辆车不声不响的送走以后,自然就会有些猜疑和谣言在南正资源公司悄悄流传,尤其是那个彬彬有礼的郭文鹏来找过王大年以后,一些传闻就变得更加稀奇古怪了。最后还是那个在二十四号楼被称为肖外长的肖德培在公司的午餐会上的一些话解除了大家的疑惑:"资料室有秘密?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听听?又不是军事禁区,大家不是都可以自由进去的吗?三位领导不过就是为了谈话方便,防止隔墙有耳罢了。"
大家都承认这一点。
"刘总的婚姻出了问题?当然是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为什么要提出解除婚约呢?"肖总的回答总是这样快人快语:"王董是刘总的领导,梁**是她的同事,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秘密,王董是刘总父母的干儿子,自然就是刘总的哥哥,哥哥管妹妹理所应当。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公司充分**,在公司里面可以传谣,这是言论自由;但不能信谣,这是一条底线。"
那是一件很平常的离婚案,如果没有经济上的纠纷,像这样的离婚案完全可以协议解决。可是郭家被悔婚的消息一下子打昏慢慢清醒以后就有些越想越气:忙碌了这么久,准备了那么多,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抽身退出,而且不给任何解释,也不说一声道歉,甚至连个照面也不打就扬长而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人?
其实现实生活中,这样的逃跑新娘的事情经常发生,关键就得看作为新郎一方的态度如何。有人潇洒的挥挥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有人朝天叹一口气:天生我才必有用,吹尽黄沙始见金;有人躲在家里一个人喝闷酒,第二天出门上街,看见满街的年轻女郎,就会有新的追求。
可是郭文鹏的父母原来就不是峡州中心城区人,没有那种豁达开朗,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农民,缺少那种淳朴善良,他们属于菜农,有着斤斤计较的心态,也有鼠目寸光的秉性。对于刘晶晶的突然变卦,不是自找原因,而是牢骚满怀,四处诉说,寻求帮助。于是有一个人出现了,他就是曾经随着**眼的母亲黄玉兰出现在南正街那个水手的家里的那个说不清、道不明来历的塌鼻子小孩。因为进了王家的门,也就叫做了王兴华,其实他与王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与郭文鹏家有些沾亲带故。因为黄玉兰离开南正街以后又嫁给了一个城郊的菜农,而那个菜农正巧是郭文鹏的表叔。
本来郭文鹏与刘晶晶的婚姻发生突变与王兴华没有任何关系,就是跟着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的**眼的母亲到郭家去探望,也不过就是表示一下慰问、做个姿态而已。可是无意之中听见郭文鹏提到了王大年,王兴华就一下子竖起了耳朵,尤其是听说王大年是刘晶晶的干哥哥,而刘晶晶的父亲是美院的教授,也是一个画家的时候,就有了些兴奋:"先别唉声叹气,婚事就是办不成,只要算计的好,也许还能发一笔横财。"
所有的人都不解地望着这个塌鼻子的年轻人。
"知道那个王大年是谁吗?南正资源的董事长;知道南正资源是干什么的吗?矿产资源;那也就是一座金山!"王兴华如数家珍的说着:"知道刘晶晶的老爸是干什么的吗?画家!知道一幅画值多少钱吗?那可不是小数字!"
一件原本很简单的离婚案在王兴华出现以后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看过柏杨的那本《丑陋的中国人》,就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作者历数了国人的各种弊病,有些是可以承认的,有些是不能承认但事实存在的,有些是令国人羞愧的,有些是令国人愤慨的……但有一点是不得不面对的:那就是国人根深蒂固的**和自我,也许还有一点痞性。新中国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宣扬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又用了三十年将原有的模式打得落花流水,用个人和金钱重建架构,于是就有了个人第一的狂妄,就有了一切向钱看的理论,就有了道德修养的彻底颠覆,也就有了那么多拍案惊奇的故事发生。
不能不承认因为信仰的缺乏、道德的沦丧而导致的文明的后退、丑陋的泛滥是这个**社会进步出现的最大的反差,于是那些丑陋就在一部分国人的身上得到了充分地展示和**;不能不承认郭家人听信了王兴华的蛊惑、受到了一座金山、一个画家内在价值的**,也受到了自身**与自我的**,尤其是得到了王兴华自报奋勇的做着自我推荐以后,就开始了密谋策划,两天以后,郭文鹏就在王兴华的陪同下,重新走进了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大门。
那个瘦得和马三立一样的杨太平还是很忙,让那两个年轻人在会客室里等了很久才匆匆出来,根本没有寒暄,开门见山第一句话说的就是钱:"两位有什么事吗?我的当事人与郭先生似乎没有共同财产,对所有在郭先生掌控之下的自有财产也没有任何诉求,就是所谓的净身出户,所以在解除婚姻的同时不会遇到别的障碍,这是其一;其二,我很忙,律师的费用不仅仅包括准备为辩护搜集资料、掌握证据、提供法律援助,也包括法律咨询……"
王兴华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