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见欺凌自己的刘老爷终于死了,心底一松,放声大哭起来。方才若不是最后关头有人出手相救,自己的清白就没了。
罗尹明白孙氏所受的欺辱和委屈,任由她哭了一会,消一消心中的害怕和恐惧,然后才说道:“孙家姐姐,走吧,你家里还有孩子等着你照顾呢。”
孙氏一听到孩子两字,瞬间想起了家中年幼的孩儿,便停止了哭泣,走到了罗尹面前跪下说道:“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莫要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这刘老爷如此丧尽天良,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如今这刘老爷已死,我送孙家姐姐回家去。”罗尹见孙氏跪下,赶忙将她扶起说道。
两人正打算离开时,罗尹突然想起了一事,说道:“这刘家如此为富不仁,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待我一把火烧了这不善之家。”
说着手在腰间百宝囊中一抹,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来,将屋中窗帘、书本、被子床单点着,看着火焰在慢慢燃烧了起来。
这六月天本就天气干燥,一点火星就会将木质的房屋点燃,然后迅速蔓延直到烧光一切。
做完了这些,他带着孙氏向着刘府外走去。到了前院时,发现原本受伤倒地的护院家奴都一个不见了,想必是都逃了出去,不敢再待在这里。
走出了刘府,向着不远处的村子走去,半路上回头一看,只见刘府早已淹没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当罗尹护着孙氏回到家中时,孙母抱着孩子与孙氏一起抱头痛哭,哭过之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对着罗尹跪下,不停的谢着他的救命之恩。罗尹费尽了话语,才将不停感谢的两人劝住。
这时,孙氏看着罗尹盯了好一会,总觉得这人看着很是眼熟,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她轻轻的开口问道:“公子可是去年来过我家的,那位代写书信的书生?”
见罗尹点头承认后,她又问道:“在刘府时听公子说是我丈夫的朋友,不知公子是在何时认识我丈夫的?”
罗尹说道:“去年我曾来过你家,代写了一封书信,之后就启程前往陵山郡,机缘巧合之下那遇见了你丈夫孙进。我俩说起了那封家书的事,他就请我代为照顾你们。也是近一年来不得空,一直没时间前来,差点就让孙婆婆和姐姐糟了劫难,我这心里实在有愧于孙进所托。”
孙氏听着脸上一片黯然之色,眼中泛起了泪光来,她伸出衣袖来擦了擦眼泪,“去年公子代写的家书还未等我们找到人送出去,我丈夫战死的噩耗就已经传了回来。所幸上天垂怜,让他生前遇上了公子这位贵人,否则这次若非公子及时赶到相救,小女子清白被毁就没脸活下去了……”
罗尹又好生劝慰了一番,然后说道:“那封家书你这虽然没能送出去,但是孙进他已经收到了,家书的内容我也已经转达给了他。”
两个女人想起死去的儿子和丈夫,都低头垂泪轻声抽泣了起来。
看着她们哭了一会之后,罗尹问道:“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刘老爷死了,他家也被烧了,我家的田地也算是夺回来了,以后就好好耕种那三亩田地,然后做点零工,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孙氏低声回答道。
“这刘老爷虽然死了,家也被我烧了,但是他家中人还活着,你们若是继续留在此地,恐怕他们将来会来报复你们。而我也不可能在此久留,难以时时护佑你们安全。”罗尹眉头一皱道。
孙氏与孙母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来,然后点头道:“公子所言有理,不知公子有何办法?”
罗尹想了一想后说道:“这样吧,你们随我离开此地吧,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总好过在这时刻担惊受怕的。”
孙母听罗尹建议他们离开,看了一眼这住了一辈子的家,有些不舍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家中还有三亩田地,加上我们婆媳做些零工,也能将就将孩子养大,这如果去了其他地方,我们都不知靠什么生活下去……”
罗尹考虑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看这家中堆放着很多需要缝补的衣物,想必两位的针线活应该不错,到时候寻一个城镇,开一间缝补衣物的铺子,也就不愁生活无着了。至于开铺子的钱,我这有,可以先借给你们,等有钱了再还我不迟。”
他考虑了一下,终于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虽然不算多好的法子,但确实适合她们孤儿寡母的。本来他还打算说直接送她们银子开铺子的,但转念一想这样反倒让她们不敢接受了,于是才改口说借给她们,反正到最后也不会让她们还的。
孙母对着罗尹说道:“多谢公子好意,这抛家舍业的到陌生的地方去,实在不是件小事,能否让我们婆媳两个商量一下?”
罗尹道:“自然可以,两位请便。”
孙家婆媳两个商量了一会,都觉得罗尹所说的办法确实不错,如果真能开一间缝补衣物的铺子,以后也不愁生活了。
况且这地方虽然有地有房,但也真的隐藏危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刘家的人就会来报复她们,到时候这位公子不在,凭着自己孤儿寡母的只能等死了。
商量之后,孙母对着罗尹说道:“那就劳烦公子为我们找个地方了。”
“无妨,待我想一想何处比较合适。”他脑中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这地方要比较安全,不能是那种战乱频发之地,但又不能离青羊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