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借用着瞄准具在下方每一个兄弟的脸上扫过,但他却沒有下來一聚的想法,还是那个原因:非他不愿,实他不能,
他的戴罪之身,不能牵连了基地的兄弟们,
相见了,安天伟可以相信基地的人之中,不会有任何人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但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六处正愁逮不着基地这帮人的小脚,
下方的气氛越來越热烈了起來,众士兵围着费青云不断的出着主意,有的主意那叫一个馊,连挖坑埋粪这点子都想出來了,
六处的人不简单,基地所有的人都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对付这些人,想用常规之计,吃亏的说不定就是自己,埋粪这事虽然不地道,但恶心一下六处之人总是行的,
安天伟静静的听着这些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出着点子,一贯沉稳的费青云这次竟然全沒有阻止,而是当成了主心骨和决策人,哪些主意能用哪些不能用,都由他这儿过滤,
费青云一贯都是以智者自居,颇有和陆为民一较高下的味道,同时,费青云比较低调,明面上是不怎么愿意和人争,连他都要整一整六处,可见了六处现在在基地这些人心中的形象已经恶劣到什么程度,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的干净利落,别打狗反被狗咬了,”这会儿的费青云,平素的沉稳之色尽皆不见,倒更像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枭雄,
人有多面,当某种环境发生改变时,会不知不觉的将人的某一面激发出來,概莫能外,费青云一时之变,大约正缘自于此,
安天伟沒有继续去听兄弟们的馊主意,
战士们对六处之人的认知虽然清晰,但还不够深刻,还沒有认识到六处到底是个怎样的机构和团体,
这个团体之内的人,正如费青云所言,要想打就打死,打不死,必成后患,不疼不痒的恶心他们一下,气是出了,但后果将可能会非常严重,
安天伟静静的趴伏于树上,隐匿了自己的所有气息,连瞄准具也悄然的收了起來,
既然基地的弟兄们准备要去找六处的麻烦,他这个曾经的头,不可能坐视不理,
费青云博采众长之后,终于决定了要行动,
按照费青云的计划,他准备打六处一个伏击,伏击的理由是制造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既然是误会,事后解释清楚就行,将在外又逢山里这么多人,有点个误会也实属正常不过,
基地的所有人立即进行了分组,
因为以前被班长三人训练的缘故,基地所有人很自然被分成了三组,沿用了以前的人员构成形式,
班长这一组的突击能力比较强,负责挑事……错,负责封锁戒严一片六处之人活动比较频繁的区域,而张宾宇和吴卫国这两组班底则就近埋伏,一旦起了冲突便立即过來打支援,
三组人分头行事,三股人流像三条游动于大山之中的蛇,很快便从树下分散开,
安天伟将一切尽收眼底,悄无声息的尾随着班长那组人,
这次王牌师进山拉练,原本就是要训练师辖各战团的战场应变能力,因而原编制基本保留,沒有打乱,师长大手在地图上一划,基本也就圈出了王牌师的封锁区域,
班长这组人要去的区域,与南师长大手划出來的封锁区域其实并不冲突,这片区域原本就应该是王牌师的封锁区,
但是六处是什么人,他们哪管封不封锁,莫说是王牌师,就算是大军区本部动了,只要不是孟浩梁和政委带队,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王牌师的封锁对于六处之人而言,形同虚设,
费青云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六处太过于自大,是因为在大军区里,他们还真沒有被哪个战团给揍过,一贯都是他们占着绝对优势,
班长那组人熟门熟路的往前赶着路,
一旦计划确定,这些人的速度和战斗力立即便体现了出來,一路急行,一路上沒有一个人发出声音,班长平时对他们的训练,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來成果非凡,
安天伟一直就跟的很紧,既然有飞云爪在手,他自然采用了高來高去的方法,当再一次落到了一棵树枝上之后,他便猛然将身形藏了起來,
此时,前方的队伍突然急停,三十多人在领队一顿一挥的手势之下,迅速分散开來,各找掩体隐藏,
不到两分钟,三十几人便彻底的与山林融与一体,
安天伟微微的点了点头,
班长带的这队人反应不错,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发现了有人快要进入到这片封锁区,还是计划中原本就是在这里设伏,
在这队人散开隐藏沒过多大会,便从前面的山路上转过來几条人影,
当看到其中的一条人影时,安天伟的瞳孔一缩,
还真是冤家路窄,断了四根手指的玄冥阴煞以及那个断魂手正在其中,
转过來的这小队人,一共有四个,另外两个人,安天伟虽然不认识,但从他们身上若隐若现的煞气判断,他们自然是六处之人无疑,
四人走的很轻松,顺着山路左拐右弯的,进了班长这组的封锁圈,
“站住,”两名战士从草丛里跳了出來,用枪口指着六处四人,
玄冥阴煞脚下一停,怪模怪样的打量了一眼这两名战士:“好狗不挡路,”
“嘴巴放干净点,这片区域是禁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一名战士公事公办的说道,
“闲杂人等,”玄冥阴煞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朝着其余三人看了一眼,其余三人也都笑了起來,
“我知道你们不止俩个,有多少人,都出來吧,对我们而言,你们躲藏不躲藏沒意义,三十九个人,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