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近遇到了点小事,需要你们出来活动一下。”老者接着电话道。
两辆车并排停在地下车库里,车内人谁也没有下来,就这么通过手机说着话。
“什么情况?你遇着小情况,绝对百分百自己能搞定。要我们出来活动,那一定是遇着大事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者想了想,便将安天伟的事情如实相告。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而且这一沉默,便是很长时间。
老者觉出了不对劲,连声催促了几句,对面给他的回复却直接让老者如坠冰窖。
“华老。不瞒你说,你说的这个安天伟,我们可能弄不了。”
“你们也听说过这号人?”华老急问道。
“岂止听说。老家那边出大事了。而且据说就是和这个安天伟有关。老家那边在明知道是谁的情况下,却将这事吞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说,这人,能是我们可以动的?”
华老听罢,浑身发凉。
就那么一个看起来也没有多少了不起之处的青年,身体里含着的能量竟然如此之大?
能在老家那边弄出来大事却还能活蹦乱跳的,在华老的记忆里,这号人有,但绝非是安天伟这样的身份。
以前老家那边也出过事,但闹事的人都是圈内,上面假模假式的打几个回合,最后拿点钱完事。
可是对安天伟这种身份的人,老家那边可是从来没有手软过。这么些年,来老家搞事的外人不少,所以深山野外里也就多出了不少的枯骨。
“华老,这事,如果有办法跟人化解,还是花些代价跟人解了!”对面那辆车里的人将话说到这里,便将电话掐了。
宾利的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直顺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飞飙而去。
华老靠着车后座,脸上的汗珠子刷刷往下滚。
这次,踢着了一个厚硬还带刺的钢板。
锁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华老终于开口:“去南天报!”
这辆华老的专座也马达轰鸣的驰出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南天报,华老直入战主编的办公室,果然不出所料,战主编正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仔细的捧着一叠资料在看。
战主编的脸色有着明显的病色,蜡黄蜡黄。
华老推门而入,看了一眼战主编,没有说话,而是选了一个位置自己坐了下来。
战主编见不请自来的是老领导,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给华老泡了杯茶递了过去。
“老领导,能解决不?”
华老没有吱声,而是嘬着嘴吹着飘浮于杯面上的茶叶,呷了一口。
战主编立即有底,也就不再追问此事。
喝了小半杯的茶水,华老终于自己开口:“彩虹,我承认我低估了安天伟的能力。现在最好的决定办法是能取得安天伟的谅解。”
战主编摇了摇头。话不用多说,战主编已经将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
安天伟,既有狼的凶暴,又有狈的算计,还有狐的精明,亦有虎的霸道。
这种人,除了以诚相待之外,无论玩什么心眼,都不可能会成功。战主编坚信这一点。
现在,安天伟的本事看起来比以前又要大上不少,事情又走到了这一步,哪是说谅解就能谅解的?
这不现实!
华老吐了口蚀气。
整不过就一定得学会低头!安天伟纵使不给面子,但他拉了老脸去求人,应该可以得到原谅的吧?
“我去寻他!”华老说罢,起身而走。
华老做事喜欢雷厉风行,既然决定了要矮下身段,那么就必须在安天伟出手之前拉住。否则一旦安天伟动了手,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战主编一直默默无言。
她倒也想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可是安天伟已经将她的退路堵死。她知道纵使她再百般努力,也不可能会改变安天伟的决定。
现在要做的事,不是如何取得安天伟的谅解,而是如何让南天报在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之中,尽可能保留多一些的火种。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战主编决定召开一次南天报所有职工参与的大会。她要将眼前的困难真实的说给大家听,最终让大家来决定南天报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而华老出了天南报,便立即通过他自己的路子,打听到了安天伟的住处。
安天伟的住处挺简单的,就是街面上那种一百多块一夜的小宾馆。
房间不大,而安天伟住进来之后,便盘腿坐在床上,仿佛进入到了禅定之中。
进入到此种状态之下的安天伟,越来越清晰的能够感受到了房外世界的喧嚣。但于这喧嚣之中又体味到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律动。
律动的感觉若隐若现,想要抓着它时,它离的远;当什么都不去做时,却又如此清晰的横在了安天伟的面前。
这种状态特别奇妙,安天伟感觉着他此时似乎全身心的通透。
正当他意犹未尽时,响起了敲门声。
安天伟微微睁了一下眼睛看了眼门,却动也没有动一下,将眼睛又闭了起来。
敲门声响过三声之后,便没有接着响。
门外的华老,很清楚他此时的定位。已经全然不将安天伟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年青人看。
敲门无应,华老便决定在门外静等。
这是表示他诚心的一种方式,至于这种方式会不会换得安天伟的回心转意,华老并不知情,但他知道做,一定比不做好。
一个能将老家闹的天翻地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