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谢江披着蓑衣,荡着那条逃命出来的的小船,逆湘水而上。船四周有雾,河边是望不到边的香蒲,河面上只有他一条船。天上还下着麻麻雨,谢江虽然披着蓑衣,带着斗笠,但是还是有些凉。船上只有他一个人,船的甲板上有一把剑,谢江没有见过这把剑。谢江回想起那杀人的剑、刘抡的去涅剑、游溪云的游龙剑,还有秦苑夕的黑剑,跟这把剑都不同,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有点像古剑,来往草庐的那些年老夫子们带的剑。
谢江想不起这把剑为什么在这里。这情景好像六年前跟那个大叔来潭州的那个早上,大叔没有在船上,难道去了前面的渡头?谢江使劲划船,很快他就看到人来人往的连江渡头。卖包子的人、卖鱼的人、还有卖渔具的人在渡头上川流不息。谢江停好船,带上了甲板上那把剑就上了岸。包子好像很香,虽然肚子不饿,但是谢江还是买了两个打包。一群人围在街口,谢江也过去看,原来两个地痞样子的小乞丐在欺负一个女孩子。
谢江大喊一声:“住手。”
两个小乞丐和那个小女孩都回过头来看他,这个小女孩好熟悉的脸,是六年前刚到潭州遇到的那个女孩吗?但是又感觉有点不对,也不像彩画,不然也不应该被这两个小乞丐欺负。这三个人同时看向谢江,却是开心地笑着,小女孩走过来问谢江能不能带她去潭州!
谢江看了看那两个小乞丐,那两个地痞乞丐却识趣的走开了,只留下了尴尬的谢江和这个小女孩,谢江于是载着这个小女孩去潭州。
水流今天特别快,谢江想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谁,可是不知道怎么样开口。可是看了又觉得认识这个小女孩,怕问了被怪罪说忘记了人家!问题一直在谢江心里打转。这个女孩好像也无心跟谢江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闷着。
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前面几条小船围了上来。走近看,每条船上都有几名蒙面人,其中有一个蒙面人喊道:“谢江,上次在马将军府被你跑了,这次你就把命留下吧!”
谢江想了想,是马将军惨案里的蒙面人,不过不怕,因为自己已经学过功夫了。小女孩已经来到了谢江身后,谢江不自觉得拔出了身上的剑。
“我不是还没有学会用剑吗?”谢江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蒙面人的鱼叉已经挑了过来,谢江的剑已经迎了上去,格挡开这把鱼叉,谢江顺势跃起,好像是游二哥的九转回龙,“哇,我会剑法”。
可蒙面人很多,可能是站在船上,谢江的剑法却奈何不了这些蒙面人,总感觉自己的剑要伤到一个蒙面人的时候,人家总是有办法避开,这让谢江很气馁。如果自己打不赢的话该怎么办呢?如果这些蒙面人去欺负那个小女孩怎么办?如果后面来的蒙面人越来越多怎么办?谢江很急!
“住手!”远方手拿‘去涅剑’的刘抡站在一个小船的船头,几个蒙面人马上围上了刘抡。谢江松了一口气,坐在了船甲板上。然后,水下一把大刀晃过,将谢江的小船拦腰砍断。谢江跌入水中,谢江还在想:还好我能游水,在水里我也不怕。可是张口呼吸,却是一大口河水灌进了喉咙,不能呼吸。要窒息了,谢江使劲划也划不到水面,呼吸不了空气,人一直往下面沉,怎么办?爸爸妈妈?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么?
“啊······”
然后,谢江醒了过来,却是南柯一梦。真是一场虚惊,慢慢回味,却也是又惊又喜。谢江想,明天一定找老夫子解一解梦。
窗外已经露白,谢江起身时吕贺还在边上呼呼大睡,他爬起床才发现自己跟吕贺睡在临江楼一个客房。打开窗户,外面江面上白雾蒙蒙一片。几个柳树耷拉着枝头掉在江边,有风吹来,挂满新叶的枝条跟着风儿摆弄一下。含着潮气,拂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却也让谢江清醒不少。酒后头好痛。昨天还是阳光普照,正是游山好时节,今天则白雾茫茫,只怕是要下雨的节奏。
天还没有全亮,谢江来到临江楼大堂找茶喝。大堂里很安静,只有一个人坐在窗户边泡茶。武沉阁也是早早醒了,一个人起来泡茶醒酒,见谢江下来,就招呼他做过来喝茶。
“小武哥这么早”
“你也很早啊,昨天喝了不少酒,你都不多睡一会儿?”
“做梦惊醒了,昨天后来怎么样了,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们俩都起来了,头好痛啊,你们痛不痛?”游溪云也下来了。
“来喝茶,刚泡的,这可是从君山带回来的茶叶,你们闻一闻,香不香?”
谢江哪里知道茶叶怎么样,看游溪云在闻,也跟着闻一闻茶香,小啜一口。
“嗯,香,很嫩。”游溪云有点像装的。
“游二哥,也这么早啊,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吗?”
“我也不记得了,就知道我自己好想吐了一地。”游溪云还有点尴尬。
“你还记得吐了一地啊,你们几个都是,吐得到处都是,还吐完就睡。”
“那吕贺和采画呢?”
“吕贺跟你一起睡一个房间,采画一个人睡另外一个房间。你们这些家伙,下次喝酒就会好很多了,呵呵,就当锻炼了!”
“呵呵,谢谢小武哥。”
“谢江,昨天听你说你是跟半云和尚学的武功吗?只听说你在皇甫夫子的草庐帮忙。”
“对了,谢江兄弟你昨天的武功很奇怪哦!”游溪云也跟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