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的观念完全的转变了。他一定要出将入相,甚至称王称霸!如果无法改变这人吃人的社会,那他就要做吃人的一方,而非被吃的一方!
回过头,看着正在认真制作包裹的张婉芸,心里冒出一股子邪念。甄逸害他家破人亡,此时岂不正是报复的好机会?
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又被他按下去了。俗话说祸不及家人。张婉芸本身就是甄逸暴力的受害者,而且一直对他很好,又答应对他养母多加照顾。她只是一个女人,或许有些家世背景,但只要不是王侯之女,一旦嫁到夫家,那万事都是丈夫说了算。
他的确恨甄逸,三观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终究还是有些底线与原则的。
“你的丫鬟怎么不见了?”
张婉芸道:“我让她回去了。”
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名堂,郭松没有问,指着床铺,“我先睡了。”
“我马上就好。”张婉芸坐到梳妆台前,整理头发,卸掉首饰。
郭松把钱袋子放下,上床躺下。丝织的床上用品,舒适感犹如皎洁的月光,蚕丝被还带着阳光的芬芳。尽管已经在这张床上睡过很多次,但今天的心情却大有不同,他除了脑中的知识,已经一无所有。
侧脸看着梳妆台前的张婉芸,恍惚间,又回到了在女友的闺房里,等待她卸妆之后共赴巫山的场景。嘴角不自由的露出一丝笑意,睡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梦中。又回到了现代,少年锦时。
女友的笑颜在帝都的霓虹灯下格外绚丽,他将所知的词汇堆砌成最华丽的辞藻,只为称赞她一句。用她送的吉他弹奏着一曲曲民谣,和她牵手走过看不到头的长安街。当看到国旗升起时,她在脸颊留下红唇的一瞬,他真的以为那会是永恒。
可他回过头,看到的,却是她哭花的脸。火车已经来了。她匆忙赶到,只为最后的挽留。他还是选择登上火车,随着车门的合拢,眼前的景色飞速倒退了出去。
“额……”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远处,是急速坠落的大巴车。
“啊!!!”郭松从睡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大汗。眼前古香古色的房间,让他回过神来,不禁扶额,“呵,是做梦啊。”
“做噩梦了?”张婉芸温柔的声音传来,纤纤玉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吧?”
“没事。”郭松拨开她的手。外头天已经蒙蒙亮,可以听到仆役劳作的声响,今天是甄逸纳妾的日子,他设了宴会,应该会很热闹。
回过头,张婉芸衣衫不整。看了一眼,便赶紧下床了。“就算我是小孩子,你也要注意吧。”
“你等等。”张婉芸抓住他的手臂,奇怪道:“你真的是个小孩子么?”
郭松笑道:“看着不像?”
张婉芸摇摇头,似乎不敢肯定,又满是疑惑,“诗书可以读,心思缜密也有些天生。可你的言行举止,毫无孩子气,这是学不来的。”
“你以为呢?”郭松淡然一笑,穿好衣服,用绳子挽起头发。笑道:“今天是甄逸的大好日子,你不去看看?”
张婉芸道:“女人不能上桌,我门也进不去。”
“那我去助助兴,你不反对吧?”
“不行。”张婉芸赶紧爬起床挡在门前,道:“你娘已经过门,木已成舟。你若真是为了她好,就别去惹事。甄逸无非是荒淫了些,但甄氏家大业大,不会亏待了她。我也会待她如姐妹,绝不克扣。你想想,她在这里不是过的更好?你就算心有不甘,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孩子,又能如何?”
“唉。”郭松多希望此时的自己是十五岁,是三十岁。这个幼年的身体,实在太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