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郭松正在上课,就跟学生们讲到《诗经唐风无衣》一篇,童无衣的名字就来源于这首诗。这是一首情诗,内容意思非常简单直白:“谁说我没衣服?我有衣服七件。但都不如你亲手做的,既舒适又美观。”给女儿取这个名字,可见颜燕夫妻非常恩爱甜蜜。
而《诗经秦风无衣》可就是热血男儿的豪言壮语: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老师,我还是喜欢第二首。”陈二狗对男女甜蜜可没啥感觉,秦风彪悍,让人热血沸腾,更符合男孩子的心理。
郭松微笑道:“男人的生活,不只有兄弟情义,也有夫妻甜蜜。”
一学生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哪能相提并论?”
“当然可以。”郭松道:“手足不可缺,衣服不可少。你现在不就是手足尚存,衣裳在身么?”
顿了顿,郭松继续说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治国之前,齐家的关键,就是夫妻恩爱。不恩爱的夫妻,是管不好家,也治不好国的。”
陈二狗问道:“那为什么古人说为天下者不顾家?”
郭松淡然道:“所以汉高祖差点让吕后毁了刘氏江山。汉武帝枉杀妻女,却也挡不住汉室衰微。处理不好夫妻关系,祸起萧墙之内,你所有的功绩都会付之东流。”
“我爹说,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你才揭瓦!”
脸色苍白虚弱的颜燕牵着童无衣站在门口,童无衣两手叉腰,嘟着嘴怒视这一群嘴上没毛,满口跑火车的臭小子。
众小伙哪里见过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他们的反应就和他们老爹见了颜燕的反应一模一样,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陈二狗道:“这衣服漂亮!”
童无衣怒斥道:“你才是衣服,你全家都是衣服,都是烂衣服!”
“是,你说得对。我爹娘都是死衣服。”陈二狗这会儿毫无男子气概,一脸谄媚讨好的望着她,试探着向她走了一步。
童无衣立刻骂道:“站住!再过来我打断你的狗腿!”
众小孩立刻起哄,“别怂啊!上啊!”
“别闹了。”郭松及时起身化解陈二狗的尴尬,问道:“夫人身体好些了么?”
颜燕温柔的笑着,道:“好多了,多亏军师照顾。”
“应该的。”能起身走了,伤应该就差不多了。这也多亏了养一箭并没有下死手,他的目的主要是扰乱颜燕的注意力。伤口又在胸部,并未透体,也未伤及心肺。“我已经命人去物色马匹,等夫人伤好了,就可以下山了。”
“多谢军师。”颜燕看着这小课堂,问道:“军师教的什么书?”
郭松惭愧道:“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主要是为了跟他们讲清楚道理,做个正直人。”
“嘻嘻。”童无衣窃笑不已,道:“娘,一群土匪崽子,居然想当正直人。”
颜燕立刻教育道:“无衣,你自小丰衣足食,不懂生活艰苦。若是能活得好,谁会相当土匪?何况军师不就是个正人君子么?”
“才不是!”童无衣冲郭松吐了吐舌头,讥笑道:“他就是个呆子。”
颜燕颇为无奈,“让军师见笑了。”
“无妨,小孩子天真烂漫是应该的。”郭松倒是很喜欢这种活泼的小孩,童年应该是充满乐趣的。只要不是太“熊”,调皮捣蛋都是没问题的。
“无衣,你要不要也在这里读书啊?”
“才不要!我们回去!”童无衣拉着母亲往回走。颜燕笑着摸了摸郭松的头,爱怜道:“军师多体谅她。”
陈二狗跳出来,“老师,她摸你头作甚?”
颜燕笑着也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摸摸你的。”
“我也要,我也要。”
事实证明,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是不分年龄的。这帮小子被摸摸头就一本满足,笑的像个傻子。
望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陈二狗喃喃自语,“老师,谁说烽火戏诸侯有错来着?”
郭松哭笑不得,这小子尽把书读歪了。“上课!”
第二天上课时,郭松就发现童无衣歪着小脑袋,趴在门边望着。郭松看过去,她又赶紧躲起来,不一会又探出头。郭松只好装作没看见,由她去。
傍晚时,郭松登门拜访。顺便也给颜燕送来药物和纱布。寨子里的大夫虽然是半路出家,可毕竟是土匪窝,治疗最多的就是各种伤口,水平倒也过得去。
但是呢,大夫毕竟是个粗人,相貌也不太上镜。让他在自己的肌肤上摸来摸去,颜燕心里实在有点疙瘩,所以送药、换纱布的活,一开始就是郭松来做。也亏伤口比较偏,并不需要脱掉太多衣物,尺度还不如现代女孩的吊带衫。
“无衣,你先出去,娘换药。”
“好。”童无衣握着粉拳,冲郭松比划,“敢欺负我娘,我要你好看!”
郭松无可奈何,连连点头,“好。好。”
颜燕满脸通红,衣衫半解。看美人脱衣,总是能让男人热血上涌的,郭松也不例外。赶紧别过头不去看,以免失礼。
颜燕温柔笑道:“好了。”
郭松这才回过头,伸手去拆纱布。这纱布的绑法,还是他提供的。寨子那土郎中,压根不懂。郭松虽然没学过医,可接受过大学急救知识教育。现在想来,真是多亏自己当初没走神,“技多不压身”一点不假。
颜燕好奇道:“军师怎么什么都懂?”
郭松可没法解释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