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暗,小饭店里的食客也越来越多,江风终于接到了郎天雄的电话。
“你回来了么?”
“到了,你在哪里?”
“我会发定位给你,过来吧。”
郎天雄威胁道:“你最好是一个人来,只要被我发现还有别人,就立刻杀人质。”
“你也就这点胆子,还学人家bang jia?”
江风嗤笑道:“放心,我会一个人来,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伤害他们。”
“……”郎天雄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偏远的郊外,一处废弃的窑厂,四下空旷,一览无余,郎天雄约定的地方,就在这里。
黄色甲壳虫疾驰而来,车头的灯光,在昏暗中照出一片光芒。
倪玫和陆珂,远在数里之外,静静的等待着,并不敢靠的太近。
“停车!”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这次没有用变声器。
“吱……”
一脚刹车,随后江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人影。
“我已经来了,还这么遮遮掩掩的,有意思么?”江风讥讽道。
“哈哈哈,果然够胆量,向前走,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郎天雄笑道。
江风放眼望去,前方数百米开外,有一个高耸的大烟囱,足有三十多米高,烟囱的周围,是一圈低矮的围墙。
迈步向前,江风向着烟囱直行而去,渐渐的接近了低矮破败的围墙。
走进了才看清楚,这个窑厂应该废弃有些年头了,围墙和曾经的两间房子都已经残破不堪。
只有那粗大高耸的烟囱,依然坚挺耸立,岿然不动。
“唰!”
一道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照亮了四周,一辆商务面包车的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现出来。
一把钢钎插在烟囱足有十米高的位置,一个蓄电池吊灯挂在上面,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周学文全家以及周学生,都被拦腰捆着,掉在吊灯的下方,看得十分清楚。
四个人都有些精神萎靡,但显然还都活着,只是嘴巴被胶带封了起来,说不出话来。
看到江风,四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但却又不敢用力挣扎,吊着他们的钢钎都插得不是很深,并不牢靠,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人的胸前,都绑着一颗zha dan,虽然看着不大,但炸死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站在面包车前的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仪表堂堂,气质儒雅,果然好一个美男子。
这,就是郎天雄了,来之前,陆珂给他看过郎天雄当年的照片,居然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按年纪来算,郎天雄应该有五十四五岁了,但是看他的相貌,好像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而且身形保持得很好,修长挺拔,立地如松,丝毫没有中年油腻的迹象。
好家伙,只看这幅皮囊,就可以知道,梁玉茹为什么三十年来都对他念念不忘了,简直超出金振威那副德行百倍。
在这种情况下,郎天雄竟然还保持着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望之即生好感,也难怪陆珂一家多年来都对他信任有加。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是一个极端自私、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呢?
真是白瞎了这天生的好皮囊,浪费啊!
“你终于来了。”郎天雄微笑着,风度极佳。
“废话!”
江风却毫不买账,翻了个白眼说道:“我都站在这儿了,可不是来了?”
“不喜欢听废话?那好,那我们就直奔主题。”
郎天雄显然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闻言却也不恼,只是点点头:“你和周学生杀我儿子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我们杀了你儿子,你居然有儿子?”
江风一脸的惊讶:“我咋都不知道捏,对了,话说你儿子是哪位啊?”
“金宏,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郎天雄还保持着微笑,但眼神中却已是一片森寒。
“金宏?怎么可能,那小崽子,不是人家金振威的儿子么?”江风故意惊叫起来。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和周学生知道的很清楚,何必在此装模作样?”
郎天雄语气变冷:“不要以为装傻充楞,就能蒙混过关,江风,今天你死定了。”
“哎哟,我好怕啊。”
江风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看你恨的牙痒痒的样子,怎么会隐忍了这么久,才想起找我们啊,早干什么去了?”
“装什么蒜?玉茹一死,周学生就被警方带走,你也跑得无影无踪,我找得到你们么?”
郎天雄冷哼道:“如果不是我派人监视周家,发现周学生曾经给周家寄过快递,还以为这小子真的被判了死刑呢。”
“你们也算是神通广大,一个杀人犯,竟然被你们弄进了江湖道巡查使的组织,我也只能bang jia姓周的一家,来逼你们现身了。”
江风戏谑地一笑:“知道我们神通广大,你竟然也敢冒头,你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儿子……”
郎天雄说到这里,突然言语一顿,目光炯炯的盯着江风:“你知道我是谁?你听谁说过我?”
“怎么,心虚了?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不好受吧?”江风嗤笑道。
“快说,你究竟知道什么?”郎天雄终于勃然变色,大声怒吼,之前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