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家宴阴差阳错的被孟氏带动了气氛,显得格外成功。
婠婠回到淇奥斋便叫金莺寻出了一盒子首饰。淇奥斋上上下下的丫头婆子都得了一对银耳环。几位管事大娘额外得了一只银镯,珠鸾得了一支珍珠流云金簪,银雀得了一只金珠手钏。
婠婠又叫金莺取了些金银瓜子来寻几个大点的荷包装了交予珠鸾,让她代自己去赏那些大厨房的人。
打发了诸人欢欢喜喜的散了,婠婠只留下金莺和银雀。在听到银雀回报了吃盘子一事后,婠婠的嘴角很是抽了一抽,然后唤了玉鸽来又赏了她一对玉丁香的耳坠子。
最后,屋子里只剩了婠婠和金莺时,婠婠又从那盒子里拿一支柳枝莺鸟簪头的金簪子来给金莺。
金莺将那金簪捧在手里,呈回来道:“夫人,奴婢今日什么也没做,当不得这重赏。”
婠婠笑道:“我高兴。从前没发现这支簪子,刚见了觉得正好配你。”说着婠婠从金莺手中拿起了那支金簪,插到她的发间,“好看,戴着罢。”
金莺不由得抿唇笑起来,“谢夫人。”
婠婠又翻了翻那只盒子。这盒子还是陶香黛操办的那只,里面装的东西都是用来打赏下人的,银器居多。婠婠合上盒盖,交给金莺去放妥,又吩咐道:“改日拿些金票子去银楼里打制几件金首饰来。”
金莺应了声“是”,放妥了盒子便就喜滋滋的顶着那甚重的金簪晃出屋去了。
院子里的银雀见了心中又是一阵的感叹。要是早知道最终还是会被陶姐姐卖给夫人,早知道夫人是这般的脾性,那日她就该削尖了脑袋的向前争上一争。此刻这般受宠的也就该是她了。
银雀仰头望着毒辣的日头,好一阵的摇头叹息。心中颇有一种往事不可追的滋味。很快那股滋味化作了源源的动力。她可是陶姐姐牙行里最为上等的那种丫头。内宅诸事可要比金莺那妮子擅长的多。只要她努力,终有一日夫人也会宠着她的。
银雀摆弄了下手腕上那沉甸甸的金手钏,转身去寻王大娘请教官贵门第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门道儿去了。
凤卿城自从花厅回来后便在竹林中暗笑。婠婠的思路总是出人预料,她的这些丫头脑筋也是个个的不寻常。那个叫银雀的犹甚,叫人吃盘子也就罢了,最后还亲自盯着将人送到了青霜院。任是哪个婆子如何说也不听。
以他对襄和县主的了解,局面至此,她是不想留那婆子性命的,也必是不想让人死在她手里。可这好银雀生生是绝了她的计划。临离开青霜院前,还向那几个接管的婆子撂下一句“老夫人审完了后,还请几位老姐姐将人送回到楚师傅那里,他老人家等着用花肥呢。”
婠婠不知道凤卿城在偷笑些什么,料理完事情后她便也到了竹林里,却是没问缘由只是看着他笑的样子。
接下来几日依旧如前段日子一般惬意自在。婠婠又唤着丫头们捞了几次虾子吃,渐渐发现那大虾子的数量少了,只一些小虾苗吃着也是无趣便就从此作罢了。
一日清晨,凤卿城出门去说是要与云小郎君等人聚一聚。婠婠本着不约束男神,尽量给他自由的原则,放他一人出门去了。自己待在淇奥斋里与丫头们啃寒瓜。
啃到了一半,便听唐大娘回说府中的四娘子来了。
自婠婠嫁进来,这两位小姑子与府里诸人一样都是能躲她多远便躲多远的。凤颂娘此时来莫不是有事?
婠婠洗了洗手,迎出门来果见凤颂娘面上有些难色。便道:“四妹妹可是有事?”
凤颂娘点点头,很是咬了一会儿嘴唇,踌躇半晌最终下了决心,痛痛快快的直言道:“我想练一练那小弓弩。可是祖母向来不喜欢我练那些,我若在府里练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祖母知晓。总在房中练习,又觉得施展不开。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借大嫂嫂一个地方。”
顿了顿,凤颂娘鼓足了勇气又道:“顺便借一借大嫂嫂的人,指教颂娘一二!”
婠婠道:“自是可以,只不过我并不擅长这些弓弩之物。”
凤颂娘听她应了心中很是一松,“谢谢大嫂嫂。大嫂嫂能借我地方,我便已经很感谢了。”咬了咬唇,那上扬起来的语调又落回来道:“从前大哥哥教我射箭,被祖母好生的训斥了一番。”
婠婠道:“那就不让祖母知道。”
婠婠招呼着凤颂娘先去屋里吃寒瓜,消消暑气。姑嫂两个坐定了,婠婠又问:“颂娘的丫头呢?”
凤颂娘啃着凉丝丝的寒瓜,只感一阵的惬意,想也没想的道:“她们不敢来。”
说罢了又觉得失言,偷眼看了看婠婠见她并不气恼,心道:大嫂嫂怕是习惯了别人惧怕她吧。
又想道:自大嫂嫂过门,她便没来问候过。大嫂嫂可别以为她也是害怕来着。虽然她的确是有一些害怕,但是如今不能叫大嫂嫂这般认为才好。
凤颂娘小姑娘放下一块寒瓜,自我解释道:“早就想来寻大嫂嫂玩,可是我阿娘说大哥哥在的时候,我不好过来。”
婠婠听得直点头,“婶娘说的对。”
凤颂娘
居、居然说她阿娘说的对!
她本来说这话时并无戏谑玩笑的意思,只是在普普通通的阐述个缘由。可她大嫂嫂这般一说,这岂不是说大哥哥在的时候,她来了会不方便
婠婠啃了两块寒瓜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姑子满面羞红的垂着头。
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