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物这种事情最容易刷好感。投其所好,攻其七寸,更能事半功倍。
打听凤卿城喜欢什么并不困难,问题是婠婠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若是按照连翘所说的,准备上一份中规中矩的礼物倒还是很来得及。
但婠婠没有就此放弃,下值之后便往各大店铺里走了一趟。这些店铺的主要客户便是那些官贵世家子。从这里打听到凤卿城的喜好,即刻买了,容易又便利。只是她没有料想到,她家男神的喜好是当真的广泛。
什么新奇买什么,什么最贵要什么。据说许多次还是买了便当场砸掉,就为了听一个响、斗一个乐。
婠婠听得咋舌。她家男神城会玩。
走了几家铺子后,婠婠终有了头绪。——皆说男神擅骑射。依照他那传言中的性子,若不喜欢怕是不能有这个“擅”字的评价。所以婠婠得出了结论,她家男神喜欢弓马骑射。
如此就送一只扳指,既实用又别有意义。
婠婠走回到最大的那家首饰铺,直接问掌柜有无凤卿城定下的扳指。她刚刚才从这间铺子里为明二爷置办了几件饰物,此刻折回来那掌柜也还是殷勤。
这几日来为凤卿城置办礼物的人不在少数,这位掌柜立刻便露出一副了解的笑容来,亲自取出了几只扳指出来给婠婠看。“可是也要买扳指送于凤世子做贺礼。这些扳指的尺寸都合凤世子戴。用料、做工样样上乘。”
婠婠听得一个“也”字,心中更是坚定了主意。投其所好的多了,她送的礼物要在投其所好的同时更特别些,那样才能引起男神注意。
婠婠向那掌柜要了纸墨,随意拿起只扳指沾上墨往那纸上一扣便就得了一个墨圈。
那掌柜看的发懵,“客人,您这是?”
婠婠取了棉帕将那扳指擦干净放回,又小心的折好那张印着墨圈的纸。“你们这里可有工匠?”
这位掌柜很有些年资,在这京都见过的奇怪事儿也多了,此刻笑了笑便不再追问什么,转而顺着婠婠的问话道:“自然是有工匠的。我们这里的金器师傅是满汴京里最顶尖的。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师傅们皆都不在铺中,未知客人是想定制些什么?”
婠婠道:“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找位玉器师傅请教。”
掌柜听了面上的笑容不变,略一思索说道:“若是玉器师傅铺中倒还有一位,我叫人唤他出来。”
掌柜说罢将婠婠引至楼上的清净雅间中,道了声“自便”后折回到楼下。不多时一位头发雪白的老者上得楼来,向婠婠见礼道:“可是贵客要见小的?”
婠婠见他年纪实在是大,便起身来还礼,“老人家是玉器师傅?”
老者回答道:“小的自十二起便做玉器,虚过了这几十年。虽不成大师,倒也敢自称一声玉器师傅。”
婠婠请他落了座,也不多言什么,开门见山的问道:“请教老师傅,要如何做一只玉石扳指?”
老者一怔,答道:“要看具体是何种材料,材料不同工艺之上就有些微的不同。”
婠婠道:“赤血玉。”
扳指这东西多是用整料子雕做,拼接的很是少见。足以抠出颗扳指的赤血玉,那是何其的珍贵罕有!老者的面色很是变化了一番,却也是没有多问什么,“赤血玉硬度极高,仅次于金刚石。用这种料子做扳指,要费些功夫。”
婠婠的身体向桌上倾了倾,问道:“老师傅,咱们打个商量。您将做赤血玉扳指的技艺工序教我,我付您银钱。如何?”
手艺人吃的是这碗手艺饭,通常他们对自家的技艺都看的紧张。婠婠本以为这件事会很难。不想碰了巧,这位老师傅膝下无子,辛苦教授的徒弟亦亡于急症。他的年纪也实在是大,靠着手艺吃饭日益艰难,再收个徒弟也着实困难。
如今他做什么都要比从前要慢,所以每日他都要比别的匠人多留上些时间。东家怜他孤老,没有辞退他。他怎好意思误了东家的活计。只是这日子终究不能长久。此刻有人要买他的技艺诀窍,他求之不得。于是这位老者痛痛快快的寻了纸笔来,“六十贯钱,小的便将这技艺工序授于贵客。”
这价钱婠婠听得肉痛,想了想觉得也值得。便掏出一张银票并一块银锭交予那老者。老者接过来验看一番,见都是真的,心中便有些恍惚起来,觉得好似在梦中一般。
他很是尽心的将那工序技法写予婠婠,一面写一面细细的解释着。关键的步骤还画了图样。最后又写下自己的住址,向婠婠道若有任何不解可随时去找他。
婠婠心满意足的收好那叠手稿,又放了一把铜板予那老者喝茶,道了声谢后便下到一楼去了。
这老者看着手中的钱银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当感觉到疼痛后,他激动不已的向着四面神佛谢起了恩。今日这位客人古怪,怕是哪路的神佛在可怜他呢。
楼下的柜台处,这店铺的掌柜同样也觉得这位客人古怪。这些年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可是跑到首饰铺来买工具的,这还当真是第一回遇上。
铺子有自己的作坊,工具多了去了。这钱不赚白不赚。掌柜当即取了一套来卖予的婠婠。看着她欢欢喜喜抱着自去的背影,这掌柜很是纳闷了一会儿,转身上到楼上去寻那老匠人探问缘由去了。
婠婠出了这间铺子,仍按照连翘所的指点,买了些中规中矩的礼物。做扳指很需要些时日,况婠婠思来想去觉得这